天色大亮的時候，安離已經昏死在陸長洺懷裡好一陣，微微皺着鼻子，小聲地哭。

安離哭得貫來是很可憐的，眼尾紅紅，聲音發軟，讓陸長洺忍不住想多欺負欺負。

可惜現在陸長洺卻沒辦法保持那種旖旎的心态，他擡了一下安離的腰，把他扶起來一點。

安離下意識掙紮起來，極窄一節的腰在陸長洺手中微微痙攣。

“……不、嗚……等……不要……”

聲音都啞了。

陸長洺捧住安離的臉，含住他那顆被磨得紅腫的唇珠，安離抖了抖睫毛，勉強睜開眼，豆大的眼淚從哭紅的眼眶裡滾落下來。

“……長洺、長洺，等一下……”

“嗯。”陸長洺輕輕答應了一聲，握着安離的腰又倒在床上。

“唔…唔，不……長洺！”安離抵着陸長洺的肩，盡力把陸長洺推開，他好累，不想繼續了。

陸長洺皺了一下眉，伸手拽住安離後腦的頭發，逼着安離仰起頭來。

陸長洺吻得很粗暴，舌頭伸到最裡面，安離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陸長洺之前對安離也就是點到為止，或者粗暴地撕咬一陣，大多時間連衣服都不脫完壓着安離的腰就開始。

也就是最近。

安離即使最近被陸長洺頻繁地親了很多次，還是十分受不了這種幾乎要把他吞吃殆盡一般的親吻。

就像是……被陸長洺深深地迷戀着一樣，他們像是兩個情人緊密地相貼，安離怎麼都習慣不了。

安離的唇被壓得很薄，舌尖被陸長洺勾住交纏，整個口腔都被他占滿。

好害怕，安離感覺自己快被陸長洺吃掉了。

“嗚、不……”安離偏開頭，勉強喘息起來，陸長洺掐着安離的臉，逼着安離直視他，面色十分難看。

“……别亂動，你不是就想我這樣，現在裝什麼？”

安離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擡手擦着自己不停流出來的眼淚。

他有點害怕陸長洺這個樣子，不僅是因為親吻，他感覺陸長洺似乎在壓抑着什麼，十分恐怖，昨天溫柔地祈求他的那個陸長洺像是他的錯覺一樣，完全變了一個樣。

但是也不是變回最開始那個陸長洺……安離瑟縮了一下，下意識讨好地吻了一下陸長洺的嘴角。

“長洺……”安離小聲地呼喚了一聲陸長洺。

陸長洺突然伸出兩根手指，探進安離的嘴裡，攪弄着那根柔軟的舌。

“……嗚、嗚。”

安離拉着陸長洺的手背，身體細細地發着抖，看樣子怕極了。

“好好舔。”陸長洺壓住眼底的一抹晦暗，冷漠地說，“以後有的你好受的。”

安離愣了一下，不停流淚的眼睛微微睜大，有些抗拒地掙紮起來。

不對……不要這樣，不是這樣的。

安離想咬住唇，卻不小心在陸長洺的食指上留下淺淺的咬痕，水漬順着合不攏的嘴角流出。

陸長洺挑了一下眉，懲罰一樣地狠狠咬了一口安離的脖子，把他的手緊緊地箍着。

“你說的對，小離。”陸長洺的拇指摩挲着安離的手腕，上面有着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指痕。

“我就是害怕去背負愧疚，你這種樣子，我說喜歡說愛還是太可笑了，隻是不想讓自己顯得糟糕而已。既然你自己都不願意接納我的愧疚，我也沒必要對你太縱容。”

陸長洺的表情甚至帶着一點嘲諷：“你那麼喜歡這種不對等的關系，我滿足你，但是你也得好好配合才行。”

“什麼……等等，唔……！!”安離的心似乎被人捏住。

安離突然被陸長洺壓着轉過身，臉埋在枕頭裡。他剛想起身，就被陸長洺拿着領帶把手束縛在身後。

“我還沒盡興，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你該怎麼做？”

“……”安離咬了咬唇，最終還是乖乖地把腰擡起來一點。

陸長洺沉默片刻，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痛苦，握住那節不斷輕顫的細腰。

“……很乖，小離好聽話。”

安離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他感覺這幾天他的大腦就和漿糊一樣，隻能依賴着本能行事，陸長洺抱着他的時候，那驚人的溫度燙得安離哆嗦。

安離咬着枕頭哭得崩潰，卻又被陸長洺捉着臉親，長長的舌塞進安離的口腔，哽咽聲全都變成唇邊的嘤咛。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好奇怪。

思維快要化掉，安離的睫毛忽閃，被淚水沾成一縷一縷。

他摟住陸長洺的肩膀，承受着那過于親密卻又冷漠的親吻。

好疲憊。不僅是背脊深處傳來的酸痛，連心髒也傳來無法言喻的疲憊。

安離眨了眨眼，眼前一片空白。他太久沒好好休息了，來不及說什麼，意識突然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