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但渦之國祭典臨近,街道上還很熱鬧,你也時不時能聽見從周圍住戶家傳來的聊天聲。
睡前洗漱換藥的時候,你掌心處的傷口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一些,已經結了一層薄痂,但活動手掌時仍導緻肌肉牽拉傷口隐隐作痛。
燈火如豆,你咬住紗布的一端,仔細纏起傷口,屈伸了一下手掌調整松緊度,并在包紮好傷口後用刀将多餘的紗布裁下收好。
明天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你今天隻來得及買了些應急過夜的東西,明天還要去市集添置家裡需要的東西,黑絕的豬籠草也要找時間種到庭院裡。
傷好之前暫時沒辦法練弓,但這事不急,重新撿回射箭前要先挑選适合自己的弓,手上的傷影響力道,此刻選弓意義不大。
此外搬到這裡的前期基本都是支出,你也要盡快找到收入來源,了解這裡能提供給普通人的工作有哪些,怎樣能夠接近統領此地的漩渦一族——畢竟你另有目的。
宇智波幫忙找的房子剛好是漩渦族人的,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這晚你在隐約傳來的鼓樂之聲中緩緩入睡。
大概是聽過的海神故事對夢境産生了影響,也可能是為了迎接慶典的樂聲和下午你見過的那個面具留給你過深的印象,你在夢境之中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很是詭異。
漆黑的隧道之中,燃燒着昏黃火光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源,一簇又一簇地散落在腳下延升而去的道路。
猙獰的鬼神面具挂在被照亮一部分的岩壁之上,密密麻麻,肅穆而陰森。
火光也蔓延不到的黑暗之中,流水之聲在空洞的空間之中分外明顯。
你沿着一路燃燒的篝火行去,空寂的環境放大了你的呼吸聲。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這個感覺就像很久以前進入木記的夢一樣,你存在着清醒的意識。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夢的環境不能如以往的夢境一般随着你的想法而改變。
腳步聲在地底世界不緩不慢地回蕩着,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這裡似乎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火堆穩定地發出噼啪的燃燒聲,你沒有選擇進入黑暗的地帶對水聲來源一探究竟。
你第一次經曆如此孤獨而枯燥的夢,不禁再次仔細地打量起這個空間,目光落到了岩壁上看不分明的面具。
正如本質為夢境的殺意世界“井”蘊含着其主人也不知曉的指向兇手的信息。夢境世界對你而言是特殊的,這樣意識清醒的特殊夢更是有其意義所在。
“面具……”你走向岩壁,微微仰頭看着挂在上面的面具,若有所思。
這一幕讓你感到似曾相識,就連面具都讓你熟悉。
與這些面具對視良久,你的精神忽然一陣恍惚。宛如被蠱惑般,你不由自主朝其中一個面具伸出了手。
臨近的火堆突然像是燒到了什麼東西一樣發出爆裂的聲響,你下意識回頭,手卻已經碰到了面具。
“哐當——”
面具落到地上的聲音回蕩在隻有你一個人在的世界中。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醒了過來。
這是一個内容十分古怪的夢,夢中過去的時間并不久,你也沒覺得自己走了一整個晚上,但醒來時已經有天光透過障子門上的糊紙,宣告着新的一天到來。
倒是不累,卻也沒覺得休息好了。
你在被子裡躺了一會兒,等待大腦開機,清醒後撐起身體準備換衣服,指尖卻碰到一個冰冷的硬物。
在看過去前,你就隐約有了絲預感。
淡青色的榻榻米上,放着一張猙獰的鬼面具,額生雙角,正是夢中你所觸碰的那一張。
“……”
夢境與現實,似乎交融了。
你的思路陡然清晰起來。
夢境影響現實,是木記能力失控或者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與你毫無關系。
可木記在另一個世界,你身邊也沒有宇智波,這件事與他們也無關。
比起那些遙遠的能力,這張面具更有可能是旁人的試探,用幻術暗示你後再趁你睡着把面具放在你身邊就能做到這一切。
首先排除黑絕,他沒必要做這麼無聊的事。
此地是漩渦一族的大本營。
你是來此定居的異國之人。
退一步講,就算這件事真的和漩渦一族無關,可扯上了超現實因素,作為一個普通人你也難以解決。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會怎麼想,又會做什麼?
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當然是選擇報案啊。
剛好,昨天房東小姐說了,有什麼事可以找她。
你沒有再碰那張面具,換好衣服後去廚房把早餐解決後,街上逐漸出現人聲。
你收拾了一下家裡的東西,而後離開,徑直走到隔壁鄰居家,擡手敲門。
忍者應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吧?
你一邊敲門一邊想。
來開門的是漩渦一華,她頭上戴着一個沒有标志的護額,一身十分幹練的忍者打扮,腰間纏着鼓鼓囊囊的忍具包,看起來随時能立刻出門。
“小雪小姐?”她見到是你後微微頓了一下,“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