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的意思很明顯了。

你揚眉看着借口拙劣的他，沒問出來既然不熟是怎麼找到你家門口的。

今天的行程本來是要去見水戶……不過在柱間的查克拉能對你起效果、你大概猜到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後，這件事倒也不是很急了，因為最終的解決方法大概還是得落到陰陽遁上。

你沒記錯的話，柱間是沒得到這個能力的，至于等六七十多年後的鳴人獲得陰陽遁……你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都難說。

不過你很能理解這種在休息時間不想應付工作夥伴的想法，他大概是想私底下和熟悉的人一起逛街遊玩。

……但他大概漏算了你現在其實也算渦之國的官方工作人員的事。

“好吧，”你對他安撫性地笑笑，“柱間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沒有的話接下來的行程就由我來安排吧。”

柱間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立刻大聲地回答：“沒有！按小雪你的意願來就可以！”

你想了想，其實千手一族來得不巧，沒趕上夏日的海神祭，現在渦之國也沒什麼特别熱鬧的特色景點能玩，也就隻能随便逛逛街。

町外的山中倒是有一處紅楓可以看，不過那裡人迹罕至，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去。那是你之前和和美外出打獵時偶然發現的，偏僻到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你和和美之前找到那裡的時候先是驚歎，然後待了沒有十分鐘就不太耐煩地走了。

你詢問了柱間的意願，明明你都說了那裡除了楓葉外沒什麼好看的，沒什麼遊人，去了的話臨時想買東西也沒人賣，不過他好像個不會拒絕的機器人隻會點頭說好，但你想到千手又被叫作“森之千手”，猜測他們大概挺喜歡這種自然環境的，也不多勸。

他先你一步打開推門，而後回身看你。柱間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濃黑的雙瞳在明澈的日光下閃閃發亮，他向你伸出手：“那我們走吧，小雪！”

你不禁愣了一下，視線落到他遞來的手上。

……明明隻是下個台階的事，柱間這家夥未免也太過認真。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你下意識地覺得将手遞過去不是一個好選擇，幾乎是瞬間便找到了借口：“啊，稍等，我去拿傘，這個時節很容易突然下雨。”

帶不帶傘這種事，在渦之國住久了，就總存在着幾絲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出去一會兒的時間運氣不會那麼差遇上雨。也就真碰上雨後的幾天會長記性，過幾天就又會故态複萌。

但現在你強行記了起來。

你做出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回房間拿傘，沒注意到身後的柱間目中帶着幾絲不解的茫然，有些失落地垂下手。

但在看見你拿着傘出來後，柱間臉上那點無措的茫然又立刻消失了。

家裡有好幾把你運氣不好遇到下雨時買的傘，你分了把傘給柱間，并且越想越理直氣壯——這可是登山，怎麼能不帶傘！

你們背着傘就往町外走，柱間身上的衣服沒有千手的族徽，黑發黑眼又不似漩渦族人特征鮮明，熟識的人與你遇上後問起他你就介紹說以前的朋友，柱間也很配合地報上假名。

你聽見柱間報出的假名額心一跳，想想也對，此時的柱間和過去也不一樣了，千手柱間的名字聲名遠揚，和宇智波斑的名字一起在非忍界的民間具有一些不太好形容的名聲。

報出真名，哪怕沒有姓氏，也會讓人聯想到他去。

進了山後，人就少了許多。

柱間也就稍微和你聊了些這些年的事，沒問你火之國的情況，隻問了你在渦之國過得怎麼樣。

你也就和他說了些你在渦之國的日常，反正漩渦幸子的假名都已經暴露了，所以也沒什麼需要隐瞞的重要之事，倒也不需要編什麼離譜的東西糊弄他。

過了會兒他又試探性地提出你在火之國搞出來的普請制，說起了千手一族接了不少普請雇傭。

“能暫時不用在戰場上和宇智波對上，我也有些松了口氣。”柱間說道。

你們沿着山間的溪流前行，不多時河中已經飄來了少許紅葉，離你們的目的地也近了。

“……這樣啊，”聽見柱間的說法，你心中卻不覺得樂觀，“這似乎也不算是好事。”

“诶，你和扉間說的一樣。”柱間愣了一下，面上浮起幾絲沉郁。

“忍者的威名和實力是在戰場上厮殺磨練出來的，”地面上逐漸多起了鋪疊着的如血紅葉，大片的楓樹林映入眼簾，你轉頭看向柱間，解釋道，“普請制不會長久，各地大名們早晚會逆反，等到那一天來臨，缺乏實戰的忍者上戰場自然會被身經百戰的忍者淘汰。”

渦之國在忍村時代都能亡于弱小，更何況百族混戰的戰國時代，不争則亡。

但這對柱間确實是一個痛苦的選擇，一邊是無休止的厮殺與族人的傷亡，一邊是看似和平的陷阱。

“如果想要與宇智波和談，要不要試試去尋找仇恨的根源呢？”你問他。

“根源？”柱間皺着眉頭看向你，“是因為兩族實力相當，因此不斷被雇傭為敵對的兩方……”

“忍界很多族群都有源于六道仙人的說法吧，”你打斷他，“既然同出一源，一開始又為何會接受對立的雇傭呢？”

“就像是千手與漩渦有遠親關系，若非一方背棄，想必也不會接受對立的雇傭吧？”若非一方背棄，那麼更有可能的是二者一開始就是對立的。

落葉無聲，此時你們二人都沒有賞景的心思了。

柱間沉默地看着你，良久才道：“小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看向你的表情極為嚴肅，剛才那個與你輕松交談着的朋友似乎變了個人。

你在他的注視下漸漸僵硬了身體，不自覺地産生了一種危機感。

你知道他根本沒用查克拉之類的東西，畢竟他用查克拉壓制旁人時連扉間都會停手，而且你也見識過火核的殺氣，要是真用上這些，你根本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