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的病不算嚴重,點滴打完基本上退燒了,但是情況不穩定。
林溫年不放心,重新挂号問醫生。
醫生認識裴述,坐在對面拿着單子,時不時偷瞥他們兩眼:“今晚還在危險期,需要隔兩三個小時量一次體溫,确保發熱時間不超過一小時,明天再打一針,差不多能好。”
“如果晚上發熱,可以服用藥物或者物理降溫,度過今晚就沒事了。”
林溫年抿了抿唇:“謝謝醫生。”
宋緻遠奔走在醫院八卦一線,聽小護士說裴醫生在輸液室。
“裴述?”宋緻遠插嘴問。
小護士:“是啊,是裴醫生,我不會看錯的,旁邊還有一位長發男生陪着他。”
裴述生病,聞所未聞。
宋緻遠下班後風風火火跑到輸液室,人已經走了。
于是他又去買了一大包禮品,頂着兇狠的視線,追到裴述家。
開門的是林溫年,他們也剛到家不久,宋緻遠和上次一樣,進門先找裴述:“他人呢?”
“裴醫生?”林溫年給他遞鞋套,說:“他精神不太好,在休息。”
宋緻遠壓低聲音問:“這次,真生病了?”
林溫年點點頭。
宋緻遠跟進自己家,往沙發上一坐,倒茶吃東西,嘴沒停過。
“頭一次見裴述生病,不過也難怪。”宋緻遠捧着林溫年拿來的盒裝餅幹,邊吃邊說:“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開始流行性感冒,雖然是冬天,但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前幾天,醫院接收好幾個咳得撕心裂肺的病人,從醫院大門咳到門診,那場面,真是吓人。”
這群人剛好都從宋緻遠辦公室門口經過,走遠了還能聽見咳嗽的聲音,吓得他趕緊買了幾個口罩戴上,忘了提醒裴述。
宋緻遠喝了口茶說:“估計裴述這幾天遇到過,很可能是傳染上的。”
宋緻遠說話不需要别人回應,自言自語也能說半個小時。
他吃完餅幹,看了眼時間,打算回家,收到一條消息。
不知道什麼内容,林溫年見宋緻遠看完,直接把手機丢到沙發另一邊,對他說:“能不能讓我蹭個飯。”
林溫年還沒說他不會做,宋緻遠補充道:“别擔心,我不白吃,材料到成品我全權負責。”
林溫年以為宋緻遠應該是那種和他一樣,對做飯一竅不通,有些意外:“宋醫生,你會做飯?”
“怎麼,不像?”宋緻遠說着,裝模作樣整理了下衣服,清清嗓子道:“溫年,我寡了二十八年,要是連飯都不會做,早幾百年餓死了。”
宋緻遠不是說說而已,真的有點手藝。
買的菜新鮮,圍上圍裙,往廚房一站,真有廚師的味道。
他是南方人,口味重,拿手菜一眼看過去紅彤彤的全是辣椒。
林溫年在旁邊打下手,意外發現裴述之前買的砂鍋。
宋緻遠餘光瞥見,大聲問:“想煲點東西吃?”
林溫年:“煮粥行嗎。”
“怎麼不行。”宋緻遠把鍋裡的菜盛到盤子裡,最後炒了個青菜,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想煮什麼粥?皮蛋瘦肉、青菜還是白粥?”
林溫年想了想:“白粥吧。”
白粥最簡單,不容易出錯,不過宋緻遠還是站在旁邊指導了下。
吃飯前,林溫年端着粥進了裴述卧室,宋緻遠好奇地伸脖子去看,可惜門掩着,隻能看到從門縫透出的一點光亮,其他全被擋住。
十幾分鐘後,林溫年出來,宋緻遠表情意味深長:“果然啊,有人陪就是不一樣。”
林溫年口味和宋緻遠大差不差,每道菜都符合他胃口。
宋緻遠笑着說:“怎麼樣,我可是全能型選手。”
“味道挺好,”林溫年也笑了笑。
宋緻遠沒待太久,在這蹭了頓飯,走之前順便洗了碗。
林溫年怕出什麼事,把人送到車庫,看着車開出去才回來。
剛進門,就接到林母的電話。
沒聯系的這幾天,林母林父去了甯南市區中心醫院,按照林溫年說的做了體檢,下午出結果,特地打電話說說情況。
“你爸身體還行,風濕治不好,不過醫生說這半年沒複發迹象,以後可能不會像最開始那麼嚴重。”林母說話輕聲細語的:“我呢,也還行,除了胃消化有點毛病,其他沒什麼問題,你别擔心。”
“那就好,”林溫年邊換鞋邊問:“買藥了嗎,目前嚴不嚴重。”
“醫生說不嚴重,平時多吃點蔬菜多喝水就行。”林母說到這,又問:“溫年,你今年什麼時候放假?和去年一樣嗎,馬上要過年了,公司會不會拖時間?”
“去年拖那麼久,過年前一個星期才放人……”
林溫年下意識看了裴述卧室一眼,輕聲說:“還沒通知,不确定,通知下來了和你說。”
“行,我和你爸一年沒見你了,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