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叫嚣着要早睡晚起,狠狠把這幾天受制于節目錄制沒睡夠的覺補回來,但躺到床上後,一翻身眼前就是安靜躺在枕頭旁的手機,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互聯網的誘惑,一邊想着“反正明天不用早起,晚點睡就晚點睡吧”的念頭安慰自己,一邊将魔爪伸向了手機。
但第二天早上一覺睡到自然醒,無論如何也睡不過去的良玉煙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9:00,翻了個身仰躺着,長長歎了一口氣。
不能睡的時候困得要命,每天早上起床兩雙眼皮都像是在跟牛皮糖拉鋸。反倒是沒事可做,能夠盡情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永遠會按着不合時宜的生物鐘一覺醒來,接着發現時候還早,明明還能再睡很多個小時,卻偏偏怎麼也睡不過去。
閉着眼睛在床上躺了會,終于接受了睡不下去這個事實的良玉煙,也隻是睜開眼翻了個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去的手機,側躺着開啟了新一天的網上沖浪活動。
屋子裡的窗簾布料很薄,天色一亮,連帶着房間裡也被照得清清楚楚。但畢竟隔着一層布,那層透進來的光不算明亮,甚至是帶着點昏暗意味的,暈得屋子裡也彌漫着一種難得清閑的舒适氣氛。
正當良玉煙刷手機刷得無法自拔,不知今夕是何夕、已經到幾時的時候,一通電話突然跳了出來。
陌生号碼?良玉煙腦子還發着懵,不認識,挂斷。
隻間隔了不到三秒,又是一通來電,還是剛才那個号碼,良玉煙還想着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手上已經猶猶豫豫地接通了電話,放到了耳邊。
“喂?”
“良老師?睡醒了?”隔着信号和手機傳來的聲音略微有些失真,但依舊能清晰地聽出景瀾語氣裡淺淺的笑意,“我聯系了搬家公司,那邊說下午就能搬,你有什麼大型家電或者易碎品需要提前打包麼?”
“啊?”
良玉煙恍惚間開始懷疑自己,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放到面前,手機屏幕識别到人像的遠離,自動亮起了屏幕——
十點十二分。
又不太确定的點開日曆看了眼,今天也确實是八月四号。
良玉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還沒睡醒,他記得他們昨天下午才聊的租房子的事情,怎麼今天就要搬家了?
見電話這頭的人沒了動靜,景瀾耐心等了會,才又溫聲解釋道:“不着急,搬家公司那邊随時可以再找。《心動》的熱搜已經在第一位挂了兩天,我助理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你經紀人那邊應該也是一樣。如果有狗仔打算蹲點,我想着那邊小區的安保措施可能有些跟不上,能搬的話還是盡早搬走是不是會好一點?”
他講的細緻,清朗的聲音因為溫柔的語氣微微下壓,帶出點醉人的低沉。良玉煙抓了把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一邊聽着電話那頭的人分析情況,一邊在心裡想道,确實。
景瀾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怎麼總感覺他嘴上說着不着急,實際上這兜兜繞繞了一大圈,還是在勸他早點搬過去,一副看上去比他還着急的模樣?
“沒事,就今天吧。”良玉煙掀了被子坐起來,擡手捋了把頭發,環顧了一下屋子裡的陳設,“我東西不多,沒什麼需要提前搬的,到時候搬家公司來了你給我發個消息就行,我去開門。”
“好,我知道了。”景瀾那頭的聲音裡滿是不加掩飾的笑意,“還要麻煩良老師有空通過一下我的好友申請,方便下午發消息。”
“沒問題。”
挂了電話,良玉煙坐在床沿,沒急着洗漱,先點進了微信。
好友申請?什麼時候發的,他不記得自己看過啊?
點進去一看才發現聯系人的圖标上确實挂了個小紅點。一看申請時間,半夜兩點。
也是個熬夜專業戶啊。
看來之後不用擔心室友作息不合了。良玉煙心裡想着,點下了通過申請,又給他發了個打招呼的表情包後,這才從床上站了起來去了浴室洗漱。
家裡還剩兩包方便面和幾包小餅幹,斟酌了半晌後,懶得燒水加洗碗的良玉煙把方便面丢回了櫃子裡,拆了兩包小餅幹往嘴裡一丢,嘎吱嘎吱嚼得嘴裡發幹後,又從冰箱裡翻出僅剩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一口氣灌了大半瓶。
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良玉煙捏着兩包空了的餅幹包裝袋回味了一下……還是熱騰騰的飯菜好吃。把手裡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擰好放回空空蕩蕩的冰箱裡時,良玉煙也不由得感歎景瀾這日子挑得确實湊巧。
但凡他再晚一天,他就得去半條街外的小超市裡進貨了。
勉強糊弄了個飽,良玉煙換了身衣服,看了看房間裡為數不多的生活用品,拍拍手開始幹活。
磨磨蹭蹭地把該收拾的東西塞進背包和兩個行李箱裡,良玉煙才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有這麼多的東西需要帶走,将将裝滿了兩個行李箱又塞滿了背包,才勉強收拾完。就這還是在沒算上兩床被子和枕頭的情況下。
下午一點整,剛挂掉景瀾打來提醒的電話,下一秒打開門就看見帶着專業工具來幫他搬家的工人師傅們。
不愧是專業的搬家公司。良玉煙坐在景瀾開來接他的車裡,暗暗贊歎道。下午一點到,兩點多一點就搬完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比起别人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他這條單身狗的東西确實還算得上是少的一類。
也是坐上了車,良玉煙才空出了時間翻出自己的手機。這才看到景瀾給他回的微信消息。
他通過好友申請的時候隻給他發了個表情包就去忙别的事情了。但景瀾幾乎是秒回了一個同樣是打招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