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商家都想要抱住這顆大樹,實現共赢。
李家那老頭當初想法設法要在宋大老爺面前博好感,用了整整三年,才拿下第一個合作。
李老這麼多年,除了兒子上不得台面,倒是未有其他岔子。
與宋家的合作,也就越來越多了,這才讓李家産業得以擴大。
今日之事,算是一個警告。
不過,這李随回去,定是少不得經受一場打罵的。
這一刻,餘布濃認定宋清歡便是仙女,有氣魄也很飒。
她竟是忘了剛受的屈辱,癡癡地望着宋清歡。
早些時候,宋清歡就聽聞店鋪裡來了位長相脫俗的女子,難得今兒個太陽這般好,便想着來看看。
倒是沒想到,她還順便英雄救美了。
宋清歡以為餘布濃受了驚吓,拍着她的肩膀,輕聲問道:“姑娘,可是受了驚吓?”
餘布濃隻見宋清歡走近自己,朱唇微啟,像是在與自己說着什麼,卻什麼都聽不到,隻條件反射地搖搖頭。
宋清歡見狀,以為她還在剛才的恐慌裡,便拉她坐下來,為她倒了杯茶水塞到她手裡。
啟凡聽說宋小姐要來鋪子裡巡查巡查,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來。
還未進鋪子,就見宋小姐站在門口,再往裡一望,隻見餘布濃正在被李随欺負。
他本想往前沖,但落後了一步,見宋小姐将李随毒打一頓隻覺解氣。
啟凡看着此時魂不守舍的餘布濃心疼不已,卻不敢在宋小姐面前貿然上前安慰。
餘布濃無意識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才緩過神來。
她在慌忙中放下茶杯,不敢擡頭再看宋清歡,支支吾吾道:“謝謝宋小姐搭救。”
宋清歡也算是閱人無數。
宋大老闆最是疼她,若是長時間出門經商,必然會帶上她。
宋清歡這些年走南闖北,卻從未見過生落地這般好看的姑娘,一下子便起了壞心道:
“姑娘不若當我貼身丫鬟,照顧我起居,我付你這邊雙倍工資。”
餘布濃鬼使神差的點頭了。
宋清歡見美人點頭,笑容不斷放大,二話不說立馬差人随餘布濃去理行李。
直到抵達住所餘布濃才清醒過來,卻是怎麼都想不起自己點頭答應的緣由了。
推門之際,她才想到家中生病卧床的餘父。
餘布濃的手放在門上,久久沒有推門進去。
小厮大概是等得心急了,上前一步問:“姑娘是有何顧慮?”
餘布濃搖頭,放下手來,轉身面向小厮,臉上滿是難為情。
她問小厮能不能将父親一同帶去,小厮答說他沒這個權利。
最後商議決定,先和他們一起去宋府,問過小姐後,若是可以再派人來接。
餘布濃又一次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時隔多年餘布濃想着,大概是……貪圖美色吧。
餘布濃甚至都沒有和啟凡道别,就被帶到了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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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布濃從沒有見過這麼奢華的房子。
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清新不落俗套。
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廳,和餘布濃鄉下的小破茅草屋來比,簡直就是恢弘。。
客廳、卧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餘布濃一路上不敢多觀望,隻乖巧地跟着小厮,直到進了一個屋子。
一眼望去有三間房那麼大,窗邊放着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
案上放着各種名人字畫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内插的比如樹林一般。
西牆上當中挂着一大副米襄陽的煙雨圖,左右挂着一副對聯,大概顔魯公的墨迹。
從側門入便見一幅富貴海棠雙插屏風,屏風兩側又并各色秀帶。
過屏風便見着一大紅腥床幔,幔後是一占了半個屋子的鉗壓絲紫花金絲楠木雕花大床。
床面浮雕亦是繁繁複複,所雕者亦不過古今賢書上的聖人言行忠孝禮儀等。
且說床邊東北角的窗旁,正正放着的一對掐絲芙蓉黃花梨花幾。
那花幾上放着的兩盆遠觀其為雨過天青,近瞧卻又有不同。
盆中還有着幾顆将開未開的墨蘭,真真一幅清雅風流。
餘布濃原想着宋小姐的卧室必然是精美不已的,但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她原以為不過是有高牆屋瓦面積大點的房間,再加個寬大舒适的床罷了。
如此看來,原是自己想象力太差了些。
這屋子簡直如那天上宮阙一般,怪不得小姐也如那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