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可沒忘賬本的事兒,她還沒想好這次要向宋老要什麼東西,自是不能先軟下态度。
宋老對此也不生氣,揮手示意小厮給小姐看茶,這才問媒婆說:“你且說說吧,是為哪家小子做媒。”
媒婆自然是想要說的天花亂墜,可那知才開了頭便夭折了。
“此人是趙家獨子趙毅,這趙家與宋家也算是多年的合作夥伴,聽聞宋老爺與這趙老爺也是多年好友。”
宋老一聽是老趙那狐狸精的兒子,搶話道:
“這老狐狸,想要讓我家歡兒與他家毅兒結婚,何故還要請媒婆,直接來說不是更好,定是有什麼詭計。”
他說完還邀功似的望向宋清歡。
哪知宋清歡隻認真玩着旁邊丫鬟的衣帶,似是什麼也沒聽進去。
媒婆一聽就覺不對,按宋老這麼說,這事要是成了,那不就沒自己什麼事了麼。
不過要說為什麼,她自個兒也覺得奇怪着呢。
趙家與宋家是世交,這說個親的事兒,怎麼還要請媒婆呢。
但當時是趙毅主動找上她的,媒婆問是問了,隻是趙毅回答的含糊其辭。
可那一錠白銀,就那麼明晃晃的在她眼前放着呢,找媒婆的原因此時就不值一提了。
人公子說了,不管成與不成,這白銀都是她的。
要是成的話,還會有賞。
若是不成,那這一嘴巴的事兒,也值一錠白銀呢。
趙公子是城裡人人稱贊的翩翩公子,講的話自是有分量。
于是媒婆想都沒想就接下了這個活,連話術都想好了。
“這媒妁之言在當今是有一定分量的,叫媒婆自是因為禮數,趙家不願失了禮數。”
宋老一聽就知道是媒婆瞎說的,老趙要是會講禮數,□□都得上樹。
這幾年趙家可刮了宋家不少便宜去,這時候知道講禮數了?
況且宋老早就說過,要是趙家想迎娶宋清歡,那必須得趙毅進宋家的門。
趙毅是老趙晚年好不容易才得的兒子,可稀罕的緊。
宋老可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老趙是怎麼拒絕的。
難道是老趙回心轉意,想讓兒子入贅進來了?
這般一想,倒是有點可能。
宋清歡可沒想那麼多。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趙叔的一廂情願,她和趙毅自小一起長大,隻有兄妹之情罷了,哪能成婚做夫妻,不合适不合适……
宋清歡這般想着,便道:“紅娘回去與趙家說,我宋清歡自認還不适成婚,望另尋佳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牽着餘布濃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宋老打聲招呼。
媒婆做足了心理準備,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不好對付的挖苦或者調笑,沒想到今日宋小姐竟隻是這般簡單的拒絕。
她心裡暗喜,這一錠銀子賺的倒是松爽。
見宋小姐的身影已經不見,咧嘴笑的幾乎看得見智齒,她鞠躬向宋老爺道别,也美滋滋地離開了。
但這一趟,倒是讓宋老起了心思。
他摸着胡須,“啧”了聲,自言自語道:“這趙毅倒不是不可以,為人謙和,作風正直,待歡兒也是好得很,好哉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