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花李言抽一張紙巾捂住鼻子,她坐在電腦面前,面前的圖書檢索表格看得她眼花。
猜到自己感冒,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胃部也隐隐作痛。
不妙啊……
好在今天的工作并不多,可以撐着休息一會兒。
“……師。”
“老師!”
花李言睜開眼,光是擡起頭這個動作都需要花費更多力氣。她強打精神,撐起身子,說:“我不是老師。”
“花老師你沒事吧,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花李言這才看清面前同學的臉,她記得這位是上學期常來圖書館的班長,當時負責審核評獎評優的資料,這位班長為了核對信息來了好幾趟,後面又咨詢考研書目,就莫名其妙和對方熟悉了起來。
“沒事,是來找書的嗎?”花李言喝了一口水,企圖讓自己清醒幾分,昏沉的感覺像是喝了酒,隻不過身上的痛意更加明顯。
“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是要找生病的書啊……”花李言聚精會神地盯着鍵盤,艱難地在鍵盤上打字。
“老、老師你這完全就是有事啊,而且病得不輕啊。”
“好的……病得不輕這本書……”
“啊啊啊花老師!”
“叮鈴鈴——”
随着上午最後一節課的鐘聲響起,鐘晴從課桌上爬起,她收好嶄新的書和溫文一起離開教室。
“我和你一起去圖書館吧。”溫文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左顧右盼。
“我不行了,我好餓……”鐘晴有氣無力地掃車,“圖書館附近有沒有賣吃的?”
“你到底去圖書館幹嘛?”溫文狐疑地問:“你要去哪個館啊?”
“啊?”鐘晴微愣片刻,“圖書館啊。”
溫文沉默一瞬,“我們學校圖書館有南館和北館。”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學校隻有一個圖書館……”鐘晴微愣片刻,立刻取出手機給趙茉秋發消息。
周邊的人潮也漸漸退去,溫文想湊上前去看消息,餘光瞥見遠處的人,她緊張地拉住鐘晴的衣服。
“喲,躲什麼啊拜金女!”帶着眼鏡的寸頭男生喊了一聲,“做賊心虛嗎?還是又沒錢了在等門口的高級轎車嗎?”
旁邊的兩個男生跟着笑出了聲。
溫文微蹙眉頭,“你這傻——”
“砰。”
鐘晴直接把身上背着的包扔向眼鏡男,裡面沉重的書砸到了對方的腳上,對方吓得往後退了幾步。鐘晴上下打量他,慢悠悠地走近對方,笑道:“原來是你啊,你就是開學前在學校附近健身房裡到處跟在那些肌肉男後面舔着對方的瘦猴啊,我就說你怎麼那麼眼熟。”
“喂,你亂說什麼我可沒去健身房——”
“呵呵,和一群男人做那種事還收了不少錢當然不會承認咯。”
“喂!”眼鏡男見旁邊兩個同學面色微變,立刻解釋道:“你們不會信了這種女的話吧?”
“沒有沒有,我們當然沒信……”同學說着,眼中卻帶着幾分不屑,也與眼鏡男拉開了距離。
眼鏡男狼狽地追了上去,還不忘瞪鐘晴一眼。
等三人離開後,鐘晴撿起地上的包,溫文跑來用濕巾擦着被蹭髒的單肩包,擔憂地問:“你手機不會也在包裡吧,有沒有摔壞?”
“沒有,手機在我口袋裡。”鐘晴看了眼包裡的完好無損的禮品袋和書,問:“那就是糾纏你不成給你亂造謠的傻叉?”
溫文苦惱地點點頭,“估計是知道以前的輔導員不管這件事,就更加猖狂了。”
“實在不行我揍他一頓吧,看着窩火。”
“冷靜點,這樣他隻會倒打一耙。我正在慢慢收集證據,我找個時間和新來的導員談這件事。”
鐘晴觀察溫文的神情,說道:“圖書館先不去了,我們直接回宿舍點外賣吧。”
溫文面色稍緩,看來鐘晴發現她不敢一個人單獨行動在照顧自己,她彎起嘴角,笑道:“謝謝你,我們的鐘鐘是全世界最好的大鐘,我請你喝奶茶!”
“别喊我大鐘!”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一起騎車回了宿舍。
午後的太陽高挂在天上,穿過狹小的窗戶與樹木在白牆上留下了殘缺的風景畫。
花李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望着白色的天花闆,熟悉的消毒水味襲來,她逐漸清醒。
她緩緩爬起身,手背上還挂着點滴,桌上放着一袋面包和手機。
她撐起身子,手機上面有同事和班長發來的消息,同事幫她請了假,面包則是班長給的,她羞愧地給兩人道了謝。
和校醫務室裡的護士聊了一會兒,花李言才得知自己早上燒了快三十九度,昏睡到下午時護士叫不醒她,才決定挂葡萄糖水補充體力。
她完全沒有發燒時的記憶,隻記得早上九點多還在輸入表格,迷迷糊糊中班長和同事确實來找她了,而後一轉眼就到了下午三點。
真狼狽,竟然要同事和學生幫忙照顧她。
“滴滴。”
溫度計的聲音令她回神。
“三十七點八……”護士取走溫度計,“老師要不再休息一會兒吧,肚子餓的話可以點外賣,我會給你拿進來的,吃點清淡的就好。”
“嗯……”花李言猶豫片刻,開口道:“那個,其實從前天我不小心吃多東西吐出來後,我的胃一直在痛……”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