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背下來就好。”
花李言坐在圖書館休息室的沙發上,她在教科書目錄上打着标記。
鐘晴翻着目錄,裡面每一行都做了記号,“這不是全背嗎?”
“沒有啊。”花李言翻開其中一課,“把每一課的那些筆記還有大題背下來就好。”
“這還不是很多嘛!”
花李言疑惑不解,“很多嗎?這東西老師講過一遍就能記住吧,大題的話自己能說就好。”
“這種理論知識怎麼能自己說,怎麼可能講過一遍就記住。”鐘晴有些絕望,問:“你覺得馬哲考試難嗎?”
“不難啊,老師很寬容,全是考書上的日内容。”
“可惡的學霸。”
鐘晴憤憤奪過書,四月下旬就要期中考了,距離考試時間還有兩個禮拜,雖然考試的科目變少了,但難度隻增不減。
“你這還是文科生嗎?”花李言狐疑地打量鐘晴,“你當初怎麼考上這個專業的?”
“靠毅力啊,靠着能夠和茉秋上一個大學的毅力啊!”
“那再把毅力拿出來。”
“拿不出來啊!”鐘晴抱頭哀嚎,“本來我就不擅長背書記性也不好……”
花李言對鐘晴這副模樣并不陌生,以前考試時舍友的反應更加誇張,“那你為什麼選文科?”
鐘晴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我理科也不好啊!我這個腦子它不轉啊!”
“啊,那腦袋不轉記性也不好的你能考上真厲害啊。”花李言幹巴巴地拍着手,而後長歎道:“滿意了嗎?”
“我剛剛才不是想要你誇獎我,我隻是在抱怨啊!”鐘晴咬牙切齒道。
花李言懶得和對方浪費時間,“我要去吃飯了。”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鐘晴移開目光,望向窗外的綠化帶,她撓撓脖子故作鎮定地說:“小文……就是我那個頭發一半金一半黑的舍友,她想問你是用什麼牌子的洗發露和護發素或者是護發精油之類的。”
“為什麼?”
“我也不懂,因為她說你們發質相同,說什麼你發質養得很好這樣的……”鐘晴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她在撒謊。
雖然不是沒撒過謊,但這一次格外心虛。若是被花李言發現了她的真實意圖,她可能會一輩子躲着花李言。
她隻是想要驗證一件事而已。
“就是用超市買的那種,我也忘記我用的是哪一款了,我今晚回去看一眼。”花李言倒是有些意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種事。
鐘晴如坐針氈,“這、這樣啊,麻煩你了,我明天再來。”
“你怎麼了。”花李言嫌棄地說:“你能别假裝得這麼客氣嗎?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對你客氣還不行了嗎。”鐘晴無語道,這花李言經常把幼稚這個标簽貼在她身上,這次她客氣一下還要被嫌棄,反正她在花李言眼中幹什麼都是不好的。
“你還在意之前捏手腕的事吧,沒必要。”花李言觀察對方的神色,她還是希望鐘晴能夠自然一些,不然她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她取出櫃子裡的東西遞給鐘晴,“這個拿去和舍友分着吃吧,我吃不完。”
“又青團嗎?”鐘晴打開一看,“你那位表姐這幾天天天給,都快吃不完了。”
花李言一頓,“天天給?”
鐘晴說:“就是那次見面後,她雇了小文給她拍照化妝什麼的,說是要在這裡多待幾天,每天都送一堆吃的給我們宿舍。”
花李言揉揉眉心,那天從飯店出來時表姐已經離開,她還以為對方早就回家。
事情變得有些複雜,她竟然天真地認為表姐隻是來催婚的,看來是另有隐情。怎麼說表姐也不可能放着孩子獨自來這裡旅遊,甚至還找人約拍。
晚上回家時,花李言把表姐從黑名單上調出來,發送了一條消息,系統卻跳出“信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收了”的字樣。
表姐竟然也把她拉黑了,連号碼也無法撥通,看來勸她相親那件事是故意惹她生氣的。
她冷笑一聲。
“原來是這樣……”
隔天中午,鐘晴比平時更早到圖書館。
花李言正在和替班的學生聊天,兩個人坐在前台有說有笑的,旁邊還擺着兩杯一模一樣的奶茶。
見到她來時,花李言面上的笑容頓時收斂,拎着奶茶走向她。
“來這麼早?”她正要走向休息室,手卻突然被鐘晴拉住。
鐘晴對上花李言疑惑的目光,頓時放開手,指腹略過了那硌手的腕骨,果然花李言太瘦了。
“我帶了作業想讓你看一看,正好是飯點,去附近吃個飯吧。”
鐘晴視線落在花李言手中的奶茶,又看向在前台輸入資料的女生,女生的奶茶旁放着菠蘿面包。她突然想起在醫務室時,花李言床邊的菠蘿面包。
難道當時那面包是那女生送的?
鐘晴心情有幾分道不明的怪異感。
“喂,你在聽我說話嗎?”花李言在鐘晴眼前打了一個響指,“我有事要拜托你。”
“有事?”
鐘晴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花李言主動拜托她,那生出一絲陰郁的情緒瞬間消失。她心底舒了一口氣,果然是錯覺。
半小時後。
鐘晴盯着面前熱騰騰的幹鍋排骨,她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克制動筷子的沖動,擡頭看向花李言,認真地問:“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花李言神情嚴肅,“麻煩你了,這頓飯我請。”
“不不不。”鐘晴立刻搖頭,“要我和小文讓你進表姐的賓館房間,這怎麼想都很魔幻吧!”
“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