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回,你怎麼跑得這麼急?”
時澈手裡提着從食堂打來的飯菜,一眼就看到從自己宿舍裡慌亂跑出的方輕回。
“我有事先走了。”
方輕回沒敢停留一秒,甚至連時澈也沒敢正眼看一下,心裡不斷的祈禱着兩人一會兒能和平相處,隻留下一頭霧水的時澈。
他摸了摸頸後的抑制貼,隔着腺體用手指輕輕撓了幾下,皮膚和貼劑粘貼的地方有些癢,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以前都是靠小臂内的信息素阻滞器來調節,裡面的阻滞劑時承找人改良過,減輕了許多阻滞劑使用的副作用以及發情期到來的不适。
但在昨晚,他關閉了這個阻止器。這小東西和他哥的電腦相連,裡面的程序和數據都會被時承一覽無餘,所以時澈的發情期時間和體内某些數據也會被記錄上傳。
時承是一個極為細節的人,他向來謹慎得令人窒息,擅長從蛛絲馬迹之中捕捉到關鍵信息。
當年時澈瞞着所有人自己是alpha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時承第一個發現的。
如果昨晚的數據被時承看到,他一定會起疑,然後找來他信任的朋友進行分析。
這還是第一次使用抑制貼,時澈沒覺得有什麼特别,就是感覺不方便也不舒适。可能是之前沒用過的原因,他覺得腺體處紅熱幹癢應該隻是不适應。
走進宿舍後看到顧衡坐在床上,時澈走過去自然地将手裡的菜放到顧衡的桌子上,“現在感覺還好嗎?”
聽到這句話,顧衡冷笑了一下,他垂眸看向一處:“好,好得很。”
時澈沒有察覺出他語氣的不對,手情不自禁地撓着後脖頸,他總感覺腺體處特别癢。
砰的一聲,時澈擡頭看向動靜的來源,隻看見顧衡裹着被子的背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顧衡心裡越想越難受,将進入軍校到現在的所有細節都回憶了一遍,明明自己每一步都沒錯,究竟是什麼時候讓本來平穩發展的關系變成了這樣。
這種找不出差錯的感覺讓他痛苦,他無奈地笑笑。知道alpha和alpha在一起很難,隻是他沒想到,在還沒克服生理性問題的時候,居然就已經結束了。
“你現在不吃飯嗎?一會兒菜就涼了。”時澈在後面友善提醒,想着這會兒床單應該洗好了。
“一會兒。”
“哦,那好吧。”時澈以為他難受,也沒多想就出門去洗衣間拿自己的床單。
這種沉默一直維持到了晚飯,放在桌子上的那份飯顧衡沒吃。從中午到現在,他一直躺在床上,安靜地等待着時澈能告訴自己事情原委。
他們之間的關系顧衡以為在幻境那次就已經很明顯了,可為什麼事情會發生成這樣。
時澈晚上也罕見的自己去了食堂吃飯,他能察覺到顧衡狀态的不對,但昨晚的一切很明顯他一點也不記得。
無奈地聳了聳肩,時澈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大概昨晚沒睡好,這會兒他也有點頭昏腦漲,用手摸了摸額頭,隻覺得熱。
睡一覺應該就好了,時澈對自己說,剛躺上床準備關燈,就看到顧衡起身。
下一秒,顧衡便直接騎在了時澈的身上,這一次不再是迷茫的眼神,他的眼底彙聚着陰沉,兩隻手強勢地将他束縛在床上,低頭看着他。
時澈本來帶着困意的眼睛恢複了清明,他偏過頭,露出紅透的耳朵和半張抑制貼來。
“松開!”
顧衡沒有任何動作,他兩隻手死死按住時澈細嫩的手腕,眼神似乎将他貫穿。
“顧衡,我讓你松……”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屋内迅速黑了下來,借着慘淡的月光,時澈能看到黑暗中顧衡那雙注視着自己的眼睛。
自從那次幻境事件後,簡禾就将他們的瞬息進行了升級,如今他們也已經升級成了風和這種作戰小隊的軍用瞬息。
這種瞬息可以控制軍校内所被允許的物品,例如宿舍内的各種開關,門鎖,武器庫内的武器等等。
不用想時澈就知道顧衡應該是操控瞬息關閉了宿舍的燈。有時候黑暗環境特别好,它可以蓋住許多人們不想看到的東西。
顧衡就是這樣,他害怕一會兒從時澈臉上看到讓他絕望的表情,所以事先做好了準備。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顧衡的氣息打在時澈的皮膚上,時澈瑟縮了一下,兩隻手不自覺地掙紮着。
時澈搖頭,幅度有些大,即便上衣扣到了最上面,鎖骨上方的吻痕還是露了出來,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