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韌兒會說人話的事情,直接被所有人都發現了。
事情的起因來源于餘悔。
既然已經決定要教出一個會功夫的狗狗,他自然會采取行動。
他将徐韌兒整隻狗擡了起來,挪動徐韌兒的後腿,按照教育人類的習慣,讓徐韌兒先打好練武的基礎。
然而他剛一放手,徐韌兒便屁股着地,痛苦使她面部扭曲,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結果這一罵,直接暴露了她能與人類溝通的能力。
“笑笑,你……你……你會說話?!”
唐湫月傻眼了。
她第一反應以為自己是幻聽,但是将目光掃向在場的其他人,觀察其他人的面部表情。
很顯然,不是幻聽。
笑笑确确實實說話了。
莫悠離臉色微變,他一把走上前,抱緊了徐韌兒。
此時的徐韌兒非常懊惱,昨天被發現會說人話是因為她本人也不知情,所以毫無防備地開口了。
但是今天,她明明出發前已經再三地在心理念叨着不要開口,不要講話。
結果沒想到,她壓根撐不到半個時辰,直接就将自己的特殊能力展露在衆人面前。
聽見徐韌兒的聲音,附近的唐北駒也不練劍了,他走到了唐湫月旁邊,靜靜地觀察莫悠離,以及莫悠離懷中的徐韌兒。
“阿離,你是不是該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唐北駒說道。
莫悠離的神色,分明就是早已知曉。
怎麼辦?
徐韌兒冷汗連連,都怪她不謹慎,這下,可能要連累莫悠離了。
空氣仿佛凝固,四周一片安靜,微風掃過,竹林搖晃,耳邊甚至可以清晰地聽清竹葉與竹葉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
“我沒什麼好說的。”莫悠離打破了這份甯靜,明明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此時,他眼神警惕,暗含警告地說道:
“笑笑是我的狗,如果你們要因為笑笑的特别之處,做出對笑笑不利的事情,那麼,就不要怪我不顧忌我們之間的情分。”
莫悠離此話一出,唐北駒和唐湫月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
唐湫月難以置信地看向莫悠離,眼神裡是顯而易見的痛心。
而唐北駒,整張臉都黑了起來,他皺起眉,憤怒的火焰幾乎快要噴發出來。
兩人剛準備說什麼,下一刻,注意力卻被餘悔的操作給轉移走了。
難過與憤怒的情緒立馬消散,轉而化為震驚。
隻見餘悔立刻把徐韌兒從莫悠離懷中帶走,抱到自己手上,然後一個空中回旋踢,莫悠離硬生生地被踢飛出去,讓他與大片竹子親密接觸。
這些竹子因為突然而來的力量不得不彎腰,當達到一定點時,立馬反彈,又把莫悠離送到了餘悔面前。
以一個趴在地面上的狼狽形象。
“阿離,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餘悔面帶微笑,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地詢問,看上去也是人畜無害,仿佛一隻不具備任何攻擊性的綿羊。
徐韌兒看不下去了。
“你們不要傷害他,是我讓他保密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她被當做妖怪火燒在祭台上,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笑笑,我們生氣,并不是因為他隐瞞了關于你的事情。”
唐北駒低頭看向餘悔懷裡的徐韌兒,輕柔地說道。
雖然笑笑會說話這一點,很離奇,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
但他也僅僅隻會是驚訝,就算針對那也隻會針對笑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牽連到莫悠離身上。
唐湫月上前一步,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失望與難過,她緩緩開口道:
“阿離,我們相處時間并不算短,你難道,一點都不了解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們怎麼可能會傷害笑笑?!我們,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餘悔掃視在場衆人,摸了摸徐韌兒的小腦袋瓜,才慢悠悠地對莫悠離說道:
“阿離,你可知錯?”
莫悠離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臉上有些擦傷,看起來有些窘迫。
餘悔下手極有分寸,雖然從視覺上看,他的動作幅度很大,似乎下了狠手,莫悠離很有可能受了嚴重的内傷。
但在場除去徐韌兒之外,所有人都清楚,莫悠離不過隻是輕微受了一點教訓,效果也就比唐湫月偷懶時的懲罰強上那麼一點點,隻有被竹葉攻擊的痛感。
莫悠離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環視四周,眼神中帶有不可察覺的歉意。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們當外人。”
他的聲音極低,路邊經過的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都比他大,然而,其他人都是習武之人,耳力非凡,還是聽到了。
餘悔挑了挑眉,既然莫悠離知道錯了,再追究也不太好,何況莫悠離如今年紀尚小,僅僅隻有九歲,也就比唐湫月大一歲而已,不能要求太高。
“你們,是打算收留我嗎?”
見場面不像剛剛那麼劍拔弩張,莫悠離似乎也沒什麼大礙,徐韌兒方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剛剛他們的對話她都有聽見,看他們的态度,似乎對她會講話這件事并不在意的樣子。
“當然!”唐湫月铿锵有力地說道,“既然我們昨天已經認同了你小師弟的存在,那麼,無論你是什麼樣,我們都會毫無保留地接受。”
寶劍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劍影,唐北駒冷冷地在後面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