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彩國,比武場。
此時的比武場,沸沸騰騰,層層士兵包圍成一個大圈,圍觀百姓站在圈外,手裡備着自家預備帶來的零食水果,互相跟着旁邊其他觀望的人聊天,同時眼睛時不時瞥向空空如也的台上。
每年鸠彩國的比賽規則,比賽形式,并非固定,隻有比賽當天才會頒布。
士兵圍繞出來的大圈内部,其中一個位置,呈現長方形,每排八個利用紅木打造出來的靠背凳子,總共二十排。
凳子上,大部分坐着年輕一輩的男男女女,但也有幾隻動物,這些都是比賽選手,共計一百六十人。
慕霜顔今日身穿一件深灰色布衣,臉上和手臂都撲了一層厚厚的偏小麥色的粉底,額頭處還專門針對性點了幾顆紅痘,帶上黑色面紗,隻露出一雙明媚漂亮的大眼睛,混在在人群中,并不打眼。
她往參賽選手們坐着的位置遠遠望去,隻見唐湫月坐在第二排,從左邊數第三個的位置。
她的左右手邊分别是一名藍衣男子和一名綠衣男子,此刻她正與藍衣男子低聲交流,不知道在說什麼,而藍衣男子的左邊位置,是一隻很少見的純白色小狗。
或許是因為盯得太久了,唐湫月似乎有所感應,她側頭朝人群方向望去,一眼就盯準了慕霜顔,右手稍微擡起,無聲地對她招手。
她這一舉動成功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徐韌兒,莫悠離以及唐北駒同時朝慕霜顔的方向好奇地打望。
慕霜顔心下一驚,下意識埋頭,又覺得有些多此一舉,緩緩擡頭,高高舉起手微微搖晃,對着他們打招呼。
她特地打扮成這樣,唐湫月,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發現她……
“這就是你前幾天跟我們說的那個絕世大美人?”
唐北駒有些困惑,不是說皮膚白的像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嗎?他怎麼看着不像啊。
莫悠離旁邊探出腦袋,譴責地看了唐北駒一眼,批評道:“交朋友最重要的是靈魂上的契合,怎麼能着眼于皮相呢?”
“……我沒有那個意思……”
隻是唐湫月那天晚上回來後,一直興奮地喋喋不休,瘋狂第一次見到描述對方的美貌帶給她的震撼,所以見到本人,他下意識去觀察她的相貌。
徐韌兒不動聲色地細細觀察慕霜顔,若非顧慮場合,她高低得為慕霜顔說句公道話。
就那堪比尤物的身材,以及那冰山一角但依然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的眼睛,還有一身難以掩蓋的氣質!
哪怕沒露出她完整的相貌,膚色有明顯的瑕疵,但依照徐韌兒的觀察,這也絕對是個大美人!
畢竟,小麥色的肌膚,放在她那個時代,根本不算事兒!
“你們都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我新交的第一個朋友!”
唐湫月聽了旁邊兩個男人的話,瞬間無語,繼續說道:“而且霜顔隻是帶了面紗,皮膚可能隻是昨晚太興奮了沒睡好,看起來會顯得有些憔悴。
但是即使這樣,她也真的很美!你們兩個的眼睛,該去找個大夫治治了!”
徐韌兒在一旁贊同地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通,兩人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眼睛看到了迷茫與無奈。
他們不過是根據大衆的評判标準,覺得既然是大美人,那皮膚必然是白皙光滑!
怎麼韌兒和湫月都要批評他們?
誰來告訴他們美的定義是什麼呀?!
“你們好,打擾你們一下。”
唐湫月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拍了一下,她朝回頭一瞅,隻見一個身材格外嬌小的女孩,笑意盈盈地注視着他們。
女孩的臉型偏向圓潤,黑發利用黃色絲帶随意紮起兩頭可愛的小丸子,她的服裝整體偏向蓬松,手上帶着嫩黃的手套。
而最令人矚目的是她的耳朵,分别佩戴兩個黃白相間毛絨耳套,與在場的人格格不入。
“你是?”唐北駒皺眉詢問。
“我叫聶耳風,今年二十一歲,來自壺皎國。”
聶耳風挑挑眉,簡單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然後開始說起正式的話題。
“你們,是第一次來參加比武大賽嗎?我之前可從來沒見過你們呀!”
“二十一歲?!”唐湫月瞪大了雙眼。
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封頂也就十二三歲呀,居然長的如此年輕。
莫悠離忽略年齡與相貌的反差,直抓重點:“聽你的意思,你之前參加過這次比賽?”
“當然。這裡很多人都不是新手了。”
聶耳風随手朝後方第十四排從左數第六個的位置一指,座位上正是當初報名時利用蠱蟲殺蟲的青年男子。
“知道他嗎?他叫追毒,二十五歲,名字據說自己取的,無人知曉他真正的名字。
三年前的那場比武大賽,他也來過,獲得了第四名的名次,是個狠角色。”
聶耳風回憶起當初見過關于追毒的每一場比賽,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隻要做他的對手,除非本領過硬,否則要是鬥不過,下場将會很慘。他有在場上虐待對手的喜好,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其實依照我的觀察,他的本事極有可能拿下第一,之所以是第四,是因為他在比賽中途,不小心虐待過了頭,對手直接崩潰而死。犯了比賽不得殺人的規矩,直接被強制退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