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可隔着衣物觸碰吾的鱗片,為何要親手接觸?”
“我……”手指凍傷的宮女想要為自己辯解,然而眼尖發現年長宮女那警告的眼神,迅速把話咽了回去。
這些參賽選手,背景不知,武功高強,如今正是比賽期間,深受鸠彩國那最尊貴的兩位人士關注,她們不過是小小的宮女,得罪不起。
“退下吧。”
年長宮女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引起事端,決定頂替這名受傷的宮女,親自帶五彩蟒蛇進入幻樁閣。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為了以防萬一,她又給了旁邊幾名宮女一個眼神,宮女會意,把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感覺厚度差不多了,她心一狠,隔着手帕去捏起鱗片另一端。
隔着幾層帕子,她依然能感受到鱗片傳來的寒意,但好在沒有出現迅速凍傷的情況,屬于人類可接受的範圍。
她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氣。
“可以繼續走了。”她喊道。
——
參賽選手在宮女們的帶領下,陸陸續續地進入幻樁閣。
與此同時,一群提着籃子的太監,穿過最外圍白色領帶的侍衛圈,一步一個階梯,陸續往下行走。
“幻識丸,外地人士,一顆五兩,鸠彩國人,一顆一兩,買嗎?”
一名模樣略微俊俏的小太監,恰好走到慕霜顔面前,詢問道。
慕霜顔:……
當有人拿着自己制作的東西,問自己要不要買下來,你是什麼體驗?
慕霜顔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她正想推辭掉,坐她旁邊的上官傑書已經付了錢,并且好心地替她買了一顆。
買下的同時,他還指着慕霜顔說道:“她就是你們鸠彩國人,我隻需要付六兩。”
語畢,他笑着看向慕霜顔,用他那爽朗的聲音說道:“不用還了,算我送你的。”
慕霜顔避開上官傑書的視線,努力忍住自己可能暴露出來的看傻子眼神,盡量運用溫柔的聲線,咬牙切齒道:“那便多謝上官公子了。”
小太監拿了錢,瞅了一眼上官傑書,又瞅了一眼慕霜顔的相貌,忍不住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女子相貌平平無奇,對比宮中的那些宮女,她甚至可以算是有些醜陋,衣品還非常一般。
而眼前這名男子,相貌堂堂,劍眉星目,出手也大方,也不知道怎麼會看上旁邊這名女子?
要是女方出錢,他還能理解是這名女子有錢,包養了這位公子。
他的這份心理活動,慕霜顔和上官傑書若是知曉,怕是會冷笑連連。
這個世道,總有一些人,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塊,就會忍不住瞎想,他們是不是一對?
瞎想的同時,還會“好心”地替别人各種分析,他們是否配得上?
若是配不上,他們就會開始惡意地揣測,配不上的那方一定是犧牲了什麼,才能領别人心甘情願地為他臣服。
若是徐韌兒在,她一定會給這名小太監的一個俗語:鹹吃蘿蔔淡操心。
自己的生活都不一定能處理好,還有心思管别人的生活。
慕霜顔接過幻識丸,放置鼻尖嗅了嗅。
魚雪鱗,情槽芽,紋蟑血……
都是幻識丸需要的正常材料,火候有些不足,但不影響藥效,整體而言沒什麼問題。
對此,慕霜顔不屑,她馬上便猜到了源由:恐怕是慕仁賈獻上藥方之時,故意留了一手。
也對,不留一手,怎麼才能彰顯出他與其他太醫之間的差距,獲取别人的信任呢?!
——
良久,宮女一個接着一個都從閣樓裡出來,年長宮女數好人數,确認沒有遺漏,才敢與其他宮女一起攜手,将閣樓的大門緊緊關上。
門一關上,閣樓迅速産生了變動。
“嘩——嘩——嘩——”
每一層的外牆下方固定不動,外牆上方與樓頂失去了交集,朝外應聲倒地,剛好卡住,于是,向外倒地的外牆,與每一層的地面完全平行。
本來完全封閉,連條縫都進不去的閣樓,如今完全敞開,隻留下第一層是完全封鎖。
外面的人,可以将第二層到第十七層裡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慕霜顔一眼便看見了在第九層站着的唐湫月。
外牆翻動的聲音對參賽選手來說,似乎就是一種提醒,告訴他們比賽已經開始。
大家紛紛将眼睛上的黑色布條取下,警惕地環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