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唐北駒忽然聽見階梯有人滾落下來的聲音,整個人瞬間處于戒備模式,揮劍指向聲源處。
苟之友被徐韌兒從階梯往下丢了一層,恰好是唐北駒那一層,他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好歹是個練家子,苟之友倒是也沒受多少傷,聽見唐北駒的呵斥聲,他倒也不急着立刻解釋。
吃過徐韌兒給的食物,他目前狀态良好,哪怕與人産生争鬥,他就算打不過對手,全身而退還是可以做到的。
唐北駒這一層的環境與徐韌兒那一層截然不同,徐韌兒那一層如果用春暖花開來形容,那麼,唐北駒這一層,就是冰天雪地。
地面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大片大片模拟而生的純淨雪花一點點落下,仔細看,雪花的冰紋蜿蜒曲伸,肆意橫行;
在唐北駒周圍,一顆又一顆挺拔的松樹矗立在他周圍,漫天飛舞的雪花垂落在樹枝之上,恍若白玉鑲嵌。
由于幻識丸的效果,唐北駒原本的青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深黑的厚重裘皮,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揮劍指向他。
有那麼一瞬間,苟之友産生了一種錯覺,此人乃天神降臨。
“撲啦撲啦——”
苟之友挑起眉頭,悉悉索索的喧鬧聲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這才發覺,這裡有四五隻其他的小精靈。
小精靈通體雪白,渾身圓滾滾的,看不見五官,隻有兩根泛黃的鹿角高高聳立在它腦殼之上,似乎作為它的雷達,幫助它辨認周圍的情況。
“再不開口,我就動手。”唐北駒朝前邁了幾步,劍鋒散發寒光,苟之友頓時感到不妙。
“别别别,我沒有惡意,隻是一時之間有點懵了而已。”苟之友笑嘻嘻回答道。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苟之友先賠點微笑,雙手舉起,示意自己真的沒有任何企圖。
“我叫苟之友,我來到這,是因為我那一層沒有尋找到通知裡要求的異物,所以才跑到其他樓層去碰碰運氣。
當然,哪怕你身上存在異物,我對你也肯定沒想法。
我記得你,你是唐北駒,你的比賽我看過的,你真的很強,實力強勁,我不是你的對手。哪裡敢搶你的東西,給我十個豹子膽我都不會這麼做,我還沒有那麼不自量力。”
苟之友語速極快地将自己的大概情況說完。
畢竟唐北駒的劍,離他越來越近,每說一句劍就往他的脖子偏一點點,他生怕說晚了,下一秒他就死翹翹了。
“撒謊!說全部。”
唐北駒可沒那麼傻,如果真的是因為搜索不到異物,就去其他樓層碰碰運氣,那正常來說應該是從階梯走下來,而不是滾下來。
見忽悠不了唐北駒,苟之友隻好将自己遇到徐韌兒之後的情形大緻概述了一下。
當然,他主動襲擊徐韌兒這一環節,他“忘記”了,隻好在叙述中抹去了。
唐北駒一字不落地全部聽完,仔細觀看苟之友的神情,他知道,苟之友确實沒有說謊。
至于苟之友故意抹掉的環節,他可不蠢,立馬就猜中了,在内心連連冷哼。
默默收回寶劍,唐北駒擡眸朝階梯看去。
原來韌兒就在他的樓上,或許可以上樓去見見她,看看她也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
徐韌兒飽餐一頓之後,起身收拾,然後脫下自己的白色靴子,運轉内力,朝着水潭發力。
水潭瞬間炸開,徐韌兒被水撲了一身。
她甩甩身子,水珠四濺,緊接着利用内力烘幹剩餘的水分,渾身清爽,然後憑借感覺觸摸白色靴子的存在,穿了上去。
她比唐北駒幸運,她這裡有水潭,并且她如今是狗的形象,不需要擔心自己是否會被觀衆看光了身子。
畢竟,沒人會對狗的身子感興趣!
——
唐北駒帶着苟之友踏上了徐韌兒的樓層,一見到徐韌兒被幻識丸喬裝後的模樣,瞬間哭笑不得。
“韌兒,你這裝扮還挺特别的。”
徐韌兒一回頭,發現唐北駒與苟之友站在階梯口,一個笑意盈盈,一個苦大仇深。
“你怎麼會在這裡?”徐韌兒有些好奇道。
“我在你樓下。”唐北駒如往常一般,言簡意赅道。
此話一出,徐韌兒瞬間秒懂了。
苟之友被她扔了出去,而恰好唐北駒在那一層,遇見陌生人,唐北駒八成是要詢問一番。
這一來一往,唐北駒便從苟之友那兒知曉她的存在了。
徐韌兒大腦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滿是揶揄。
“這兩天不好受吧!我這兒有水,如果你不介意被一群人圍觀看你沐浴,可以随便讓你使用哦。”
唐北駒一聽,整張臉瞬間黑了。
他本來已經盡量忽略掉這事兒,結果徐韌兒居然這麼明晃晃地捅/出來。
“你的嘴該修補了。”唐北駒冷冷道。
徐韌兒眯起眼,笑而不語。
“我說,既然你們已經都見到面,是不是該放我走了?”苟之友見縫插針道。
聞言,原本對視的二人紛紛看向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苟之友,你為什麼想來參加這場比賽?”
徐韌兒上下打量了一番苟之友,興緻勃勃地詢問道。
實力羸弱,腦瓜子也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