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茶樓,在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腔調中,一群人細細品味茶樓新出來的糕點與茶水。
徐韌兒與苟之友寫好了字據,分成四份,上官傑書與上官淑潔參與其中。
上官傑書看向苟之友:“你打算何時出發?”
“喝完這盞茶,我便直接帶着棕棕出發。”
上官傑書錯愕:“為何如此匆促?”
苟之友淡淡一笑,搖搖頭:“并不匆促。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棕棕的病,如今它的病已經好了,你們甚至贈……借給我一筆足夠的資金。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
上官傑書依然不解:“難道沒有要收拾的行李嗎?”
苟之友啼笑皆非,想了想,回答了八個字:
“孑然一身,來去自如。”
一個隻能住在破廟的人,哪來的行李?
上官傑書不清楚,但徐韌兒與莫悠離清楚,徐韌兒與莫悠離對視一眼,趕緊把話題轉開:
“此去路途遙遠,吃飽了才有力氣走的更遠,來來來,再多吃一些茶點!”
上官淑潔全程一語不發,在徐韌兒開口時,她才突然問道:“你是打算徒步前行嗎?”
聞言,苟之友但笑不語。
這麼明顯的變化,上官傑書終于意識到了什麼,眼神閃過一絲愧色,他不再追問,改口道:
“既然大家相聚一場,那便是一場緣分。就讓我再送你一程,送你一直到城門口吧。”
苟之友颔首。
——
送别苟之友後,徐韌兒與莫悠離沒有立刻回去客棧,反而先去了太醫院,去看望唐湫月。
當到達了地點,推開房門,唐湫月與慕霜顔都在,隻是表情不對,場面看起來非常僵持。
唐湫月表情寫着不爽,眼中卻飽含了不舍,慕霜顔表情寫着無奈,但眼中同樣寫了不舍,隻是還多了一份堅定。
“發生了何事?”
見氣氛不對,莫悠離提問道。
唐湫月别過臉,顯然是不打算解釋。
見狀,慕霜顔開始歎了口氣,跟他們娓娓道來。
原來,慕霜顔家道中落,父親被貶為民,逼于無奈,再過十天,他們一家就要離開鸠彩國,去其他地方投靠親戚救濟。
事情講到這到沒事,隻是唐湫月在詢問慕霜顔要具體去往哪裡,以後她要親自去找她時,慕霜顔卻死活不肯說,隻肯給個大概方向。
描述到這兒,莫悠離瞅了一眼慕霜顔,眼神閃爍。
徐韌兒認認真真地聽完大概過程,有些疑惑:“為何不肯告知具體的地址?”
慕霜顔苦笑:“因為親戚早些年得罪過人,導緻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住處,所以不是不想給湫月具體位置,隻是怕湫月去了一場空,
還可能被親戚的仇家誤會,給湫月帶來麻煩。”
“我不怕麻煩。”
聽到這,唐湫月回頭,大聲喊道。
慕霜顔溫柔地注視她,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我怕你有麻煩。”
面對她溫和的語氣,柔和的目光,唐湫月一時語塞,别過臉,雖然面上裝的很強硬,但語調已經開始變軟,喃喃說道:“難得能夠在外面遇結交一個好友,我就是擔心找不到你。”
慕霜顔靜靜地凝視她,眼神錯綜複雜,良久,她才安撫道:“放心,等我在那邊安頓好,我會飛鴿傳書跟你聯系的。”
唐湫月:“真的?那你一定要跟我聯系呀,不要忘了我。”
慕霜顔颔首:“我答應你,安頓好後,一定會聯系你。”
兩人瞬間和好,原來僵硬的場面開始變得和諧美好了。
徐韌兒微笑看着眼前這副畫面,女孩子之間美好的友情總是那麼容易觸動人心。
不知道阿離什麼想法?
念頭一出,徐韌兒扭頭朝莫悠離看去,然後驚訝地發現,莫悠離雖然也在微笑,可惜笑不達意,眼裡好似帶着些許默哀。
他怎麼了?怎麼反應這麼奇怪?
徐韌兒心想道。
聯想到唐北駒那個至今還不明所以的複仇,徐韌兒忍不住無奈感慨,這男生一個個的,長大之後,便各有各的秘密了,心思藏的怪深的。
“最近爹爹心情不佳,我想多陪陪爹爹,我就提前先告退了。”
慕霜顔等唐湫月的情緒穩定下來,才緩緩開口道。
想到适才慕霜顔提到的家道中落,這個心情不佳,在場人都懂何意。
加上徐韌兒與莫悠離都在,不愁沒人照料唐湫月,大家便不多做挽留。
“各位可以放心。在沒遇到你們之前,我也是經常獨自出行,我會些醫術,若是遇見歹人,撒點藥粉完全不成問題,不用過多擔心。”
将人送至太醫院門口,見徐韌兒與莫悠離似乎還要繼續跟随,慕霜顔不得不開口勸走他們。
如今正是青天白日,這裡還處于帝都之下,想來也遇不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