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韌兒與莫悠離聽着唐北駒一點點簡單講述他與餘悔曾經的過往,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等唐北駒說完,徐韌兒開始尴尬地發笑,邊笑邊說道:“北……北駒啊,你的這個玩笑,開的還蠻有意思的啊哈哈哈哈哈!”
“我說的都是事實。”
唐北駒靜靜注視着站在他對面的徐韌兒與莫悠離,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痛苦與悲哀。
此話一出,徐韌兒與莫悠離瞬間沉默了,空氣仿佛都被凝固了。
過了片刻,莫悠離緩緩開口,問道:
“你是如何發現,師父他……是你的殺父仇人?從你剛剛的描述中,他似乎……并沒有正面跟你反應過這個情況。”
唐北駒剛想作答,大門突然有了動靜,哈密瓜痕槐從門外闖了進來,微笑地看着他們,說道:“自然是有人告知了他關于他父親被殺害的真相,而那個人,就是我。”
見到哈密瓜痕槐,唐北駒的表情略顯不善,他冷聲道:“我不是說讓我跟他們單獨談談嗎?”
哈密瓜痕槐歪了歪頭,雙手高高擡起表示自己毫無惡意,笑眯眯地道歉,說道:
“你跟他們談的時間有點久了,我有點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我便擅自做主,闖了進來,确認你的安全。”
唐北駒冷哼一聲:“放心,我不會當他們的面那麼做的。”
更何況,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禁咒了嗎?
後面的話唐北駒無法說出口,隻是用眼神去嘲諷哈密瓜痕槐。
“北駒,那他呢?他又在你與師父之間,充當了什麼角色?”
一直沒開口的莫悠離,突然冷不丁地指向了哈密瓜痕槐,朝唐北駒詢問道。
“他……”
不等唐北駒回話,哈密瓜痕槐便直接從中間插話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哈密瓜痕槐,我是西瓜越光的舊友。
至于你們口中的師父,我想應該你們說的是荔枝餘悔。我與荔枝餘悔算是老相識,他是我與西瓜越光的舊友,當然,是曾經的舊友。”
哈密瓜痕槐特意強調了“曾經”兩個字。
什麼?!
徐韌兒與莫悠離滿臉錯愕。
如果哈密瓜痕槐說的都是實話,那麼,他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的情況就是,自己的好友,殺了自己另一個好友,為了替被害的好友複仇,哈密瓜痕槐尋找到了被害好友的兒子,告知其父親死亡的真相,并且協助他進行複仇,去殺了那個……他曾經的……好友。
好複雜!他們的腦子已經開始淩亂了!
“你……”
徐韌兒猶豫一會兒,醞釀了一下言辭,小心謹慎地詢問道:
“當你知道好友被殺的原因,你……”
聲音戛然而止,她問不下去了。
她在想,如果她遇到這樣的情況,她又該如何處理?
若是有一天,唐北駒被殺害,而她為了替唐北駒報仇,四處尋找真相,卻突然得知殺害唐北駒的兇手其實是莫悠離……
不行!她無法繼續思考下去了!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她恐怕會當場崩潰了。
太窒息了!
“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你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以後就别來找北駒了。送客!”
哈密瓜痕槐沒有在意徐韌兒未盡的話語,他大手一揮,一堆哈密瓜籽冒了出來,形成兩根繩子,将徐韌兒與莫悠離捆綁住。
“起!”
話音剛落,一陣強風刮過,将徐韌兒與莫悠離從窗戶中丢了出去,形成一條長長的抛物線。
等他們一走,哈密瓜痕槐淺淺一笑,扭頭卻發覺唐北駒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目光飽含深意,無法看清他的心思。
“你曾是師父的舊友?”
唐北駒問道。
對此,哈密瓜痕槐輕輕點頭,默認了。
“你們的關系,到什麼程度?”
“我,荔枝餘悔,西瓜越光,我們曾是生死之交,我們的關系,大概是可以為彼此付出生命的程度吧。”
聞言,唐北駒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良久,他才開始轉移話題,問道:“你何時才能把下在我身上的禁咒解開?”
哈密瓜痕槐挑了挑眉,定定地看着他,直言道:“你若不想着傷害自己去補償那份恩情,我便可以解開。”
哈密瓜痕槐口中的恩情,自然指的是荔枝餘悔對唐北駒的師徒情。
唐北駒避開哈密瓜痕槐的視線,緩緩說道:
“我的夥伴從混雜世界來了,我了解他們,他們很在乎我的生命安全,若是我突然死亡,他們是無法承受這個信息。
至少在他們離開三食世界之前,我是不會幹出自盡的行為。
而且,其實我心裡隐隐約約有一種感覺。”
聞言,哈密瓜痕槐好奇:“什麼感覺?”
“荔枝餘悔,應該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