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瓜痕槐與肉食之國商讨完事情,派人将他們送到客房,自己則是快速走到前廳。
正如唐北駒一眼認出了荔枝餘悔,他也一眼認出了荔枝餘悔。
哪怕他與荔枝餘悔已經多年不見,但荔枝餘悔身上散發出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不可能認不出來。
他把人群疏解,隻身一人趕到了客廳,本想直接沖進去,哪怕前腳還未踏進去,便聽見了唐湫月的聲音。
“師父當年,并沒有親手殺死西瓜越光,是有人盜走了他過去書寫的筆記,發現了西瓜族的弱點,對西瓜族進行了慘無人寰的屠殺。”
什麼?!
哈密瓜痕槐停下了腳步,開始聽唐湫月簡單地講訴當年的過往。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
師父之所以跟你會承認西瓜越光是他殺的,是因為他内心一直很愧疚,他當初若是聽了哈密瓜痕槐的話,将自己曾經寫過的本子全部銷毀。
那麼,西瓜族就會那麼輕易滅亡,西瓜越光也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殺死。”
哈密瓜痕槐聽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了進去,對着唐北駒說道:“北駒,别被他們騙了!”
說完,他惡狠狠地看向荔枝餘悔,眉眼間透露出嘲諷:“怎麼,騙不了我,就打算騙西瓜越光的孩子了?”
此話一出,荔枝餘悔反倒迷茫了:“我何時欺騙你了?”
“我親眼看見你殺了西瓜越光,你還要狡辯?!”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怎麼可能!
哈密瓜痕槐一出現,唐北駒便默默退到了他身後,難得主動替哈密瓜痕槐說話:“若非證據如山,哈密瓜痕槐,是不會無的放矢。”
說完,他瞅了一眼哈密瓜痕槐,哈密瓜痕槐了然,打了一個響指,一顆小小的墨綠水晶球出現在衆人面前。
“為了調查西瓜族的慘案,我親自走訪,來到了西瓜越光曾經的住所……”
——
當哈密瓜痕槐聽見西瓜族被滅門的消息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
且不說西瓜族是他們水果之國最強大的水果族,光是他認識的西瓜越光,這世間便少有他的對手,更何況西瓜越光的妻子,西瓜泰漾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有他們在,想要消滅西瓜族,沒有個幾百年的光陰,根本不可能。
他本想呵斥幾句自己的下屬,如今正是他競選管國者最緊張的時刻,不要跟他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他沒空搭理。
說起來,當真是可笑!哈密瓜族那些跟他同齡的少爺小姐,擔心他的能力過高,搶奪他們的族長之位,對他一個勁采取明殺暗殺的手段。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看上那個哈密瓜族族長的位置。
他的野心,絕不止步于此,他渴望的地位比哈密瓜族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大。
他要競争,也是要去競争九大管果者之一的那個位置,族長之位算什麼,隻能統領一個族罷了,但是管果的位置,那可是一個國。
他剛想開口,低頭卻發現下屬完全處于戰戰兢兢的模樣,以及,下屬眼神中對他那無法掩飾的同情與不忍。
那一刻,他知道,下屬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但他依然不信。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解決不了就先拖着,等我回來!我要親自跑去西瓜族一趟。”沒有片刻猶豫,哈密瓜痕槐當機立斷地對下屬說道。
“大人,如今正是你競選的關鍵時期啊!要确認,也可以派遣其他人手去确認!不需要你親自出馬!我們離不開你!你要是這個時候走了,很可能就錯失了這次競選的機會。”
“這次競選不了那就下次!下次競選不了那就下下次!隻要能力在線,那個位置我遲早能坐上!”
哈密瓜痕槐已經起身,大步朝向大門走去,下屬見狀,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不讓他走。
“大人,下次競選,至少要十年的時光。是十年啊!不是十天,不是十個月,是十年!十年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根本等不起!”
哈密瓜痕槐頓住了,他閉上眼,大腦思緒亂飛。
見哈密瓜痕槐不動,下屬以為成功勸住了他,眼裡劃出一絲喜悅。
下一秒,哈密瓜痕槐睜開雙眼,俯下/身,雙手輕柔地搭在緊緊抱住他兩根大腿的下屬胳膊上。
下屬擡頭看他,兩人目光直視,下屬清晰地看見了他眼神裡的堅定。
他溫柔地說道:“這個世上,再多的權利,于我而言,都沒有我的兄弟重要!”
下屬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在他看來極度渴望權威的男人,居然會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
要知道,人越往上走,對于情感之間的關系,就會越來越淡漠。
更多的時候,他們會不斷地顧全大局,明哲保身,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去搭上自己的前途,這幾乎無異于天方夜譚。
哈密瓜痕槐繼續說道:
“在很多人看來,哈密瓜痕槐是一個很壞的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幾乎是我的代言詞。
但即便日此,哈密瓜痕槐,内心也始終存在着一處不可泯滅的淨土。那個淨土,就是西瓜越光,以及,荔枝餘悔。”
如今西瓜越光有難,他一定要去!
下屬原本格外用力的雙手,一瞬間,突然開始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緩緩放下了雙手,整個人呈現木讷的狀态,喃喃說道:“大人,早日回來。”
“多謝!”哈密瓜痕槐說道。
說完,他馬不停蹄地離開,沒有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