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知道部分情況的唐北駒與哈密瓜痕槐,同時心下一驚。
而徐韌兒他們無知無覺,追問道:“為何這麼說?”
青提遙鳴簡單地把他觀察到雞胸肉淡佰的神情,以及他的推測描述出來,最後做出了總結:
“也許,水晶球裡面的那個荔枝餘悔,是肉食之國的雞胸肉淡佰僞裝出來的。”
“哥哥,你還願意相信師父嗎?”
得到青提遙鳴的結論,唐湫月立刻扭頭,詢問唐北駒。
唐北駒沉默不語,眼神千變萬化,良久,他對着唐湫月,重重地點下了腦袋。
當荔枝餘悔離去的那一刻,他時常精神恍惚,整個人渾渾噩噩,若非哈密瓜痕槐的阻止,他早就已經自盡,離開人世。
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荔枝餘悔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
至于荔枝餘悔當年無意間記錄下的西瓜族弱點......
想到這,他看向荔枝餘悔,說道:“本子的事,不是你的錯,天賦異禀,從來就不是罪。”
說完,他看向哈密瓜痕槐,替在場所有人問出了他們内心想問的問題:
“那你呢,你還願意相信他嗎?”
哈密瓜痕槐不言不語。
相信?他怨恨了幾十年,痛苦了幾十年,如今一朝得知,其實當年之事另有蹊跷,一時之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見哈密瓜痕槐遲遲不語,唐北駒了然,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他想起來着前廳之前,他與哈密瓜痕槐的對話。
“無論你再怎麼表現地恨他,你的潛意識裡,始終是相信着他的為人。”
這個話一出,直接戳破了哈密瓜痕槐長期隐藏在心底深處的心思。
荔枝餘悔也愣住了,他一直以為,哈密瓜痕槐早就已經跟他決裂了,他們再也無法回到當年了。
哈密瓜痕槐凝視唐北駒那張神似西瓜越光的臉,沉凝片刻,突然轉過臉,對着荔枝餘悔說道:
“一切不過隻是猜測,事情的真相尚未定出結論,我不可能完全對你産生信任。但是.....”
哈密瓜痕槐停頓了幾秒,内心中某處郁氣在知道荔枝餘悔可能不是兇手那一刻,直接消散。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真心溫暖的笑容,說道:
“但是,我可以稍微短暫地再信任你一次,直到徹底證明你不是殺害西瓜越光的兇手,我才能完全信任你。”
語畢,他扭頭與唐北駒互相傳遞目光,最後同時與唐北駒看向了青提遙鳴:
“你很聰明,也很敏銳。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追蹤當年的真相,我把那些涉及禍害西瓜族滅亡的相關人員趕盡殺絕,但有一些問題,我遲遲無法得知答案,有一些涉及人員,我也遲遲無法去接近。這些問題與人物,确實都與肉食之國的國師府有關。”
猛然出現的這一番贊美,徐韌兒眉頭一挑,沉思一會兒,猜出了哈密瓜痕槐言語裡的心思:
“你想讓我們去肉食之國一趟。”
徐韌兒簡單的一句話,令哈密瓜痕槐有些小小的驚訝:“你是如何得知?”
徐韌兒蹙眉,看他的目光奇奇怪怪,解釋道:
“你是水果之國的管果者,能力出衆,地位極高。你這樣的人都無法出手,那隻可能是礙于身份的問題,要考慮國與國之間的紐帶關系。”
聞言,哈密瓜痕槐嘴角勾起,眼裡流露出些許欣賞。
忽地,他冷不丁将視線移向唐湫月,問了一個問題:“你喜歡水果之國嗎?”
唐湫月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蓦然問這個問題,很實誠地回答道:“不喜歡。”
“那對西瓜族有感情嗎?”
唐湫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唐北駒,見唐北駒眼神沒有什麼特别的變化,才小聲回答道:
“沒有。”
哈密瓜痕槐了然,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讓你永遠居住混雜世界,再也不回來三食世界,你願意嗎?”
唐湫月傻眼了,良久,她才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蘋果欣珊與青提遙鳴也曾問過類似的問題,我的答案始終不變,求之不得。”
哈密瓜痕槐輕輕一笑,在外層青提果皮的隔闆上,揮了揮手,又附加了一層哈密瓜果皮,直接把蘋果欣珊與青提遙鳴隔絕在外。
無關人員,就不必再過多參與他們的計劃。
“既然你們都對我們這個世界毫無留戀,那我就放心了。
我手上已經有了部分相關證據,導緻西瓜族滅亡的幕後黑手,極大可能就是肉食之國的國師。
我對你們就一個請求,我要你們親自前往肉食之國,去查詢當年真相。
還荔枝餘悔的一個清白,也為西瓜族,做最後一步告慰在天之靈。
若是确認是國師所為,那就去刺殺肉食之國的國師。
刺殺成功之後,永世不再停留三食世界。”
說完,他又再一次看向荔枝餘悔,目光複雜萬分,他繼續補充道:
“若是你能成功刺殺國師,當年你背着我與西瓜越光,故意留下的那本筆記這個重大過錯,我會選擇一筆勾銷。”
而你,也不用再忍受這長期的心靈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