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乳鴿袅羽所說,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什麼幺蛾子,才走了一小段路程,他們便到了迎客廳。
上好的茶點已經恭候多時,隻是徐韌兒他們來之前已經在街頭飽餐一頓,茶點就穩穩地安置在哪,沒有人有胃口去品嘗一二。
乳鴿袅羽見衆人都沒有多少食欲,想了想,幹脆直接帶他們四處轉轉,了解國師府的整體内部結構,展現了一把國師府強大的财力。
他的語氣中不自覺夾雜着驕傲與自豪,隻可惜的是,徐韌兒他們并沒有感受到國師府的财大氣粗,他們的眼中,僅僅隻有對新鮮事物的好奇與打量。
見狀,乳鴿袅羽内心略微有些失望,隻能心中暗暗自我勸解道:
他們畢竟不是本國人,一群外行人,不懂我們國師府的強悍,也算正常,不必跟他們過多的斤斤計較。
“這裡是國師大人專屬的辦公書房,若是沒有國師大人的召喚,輕易不得入内。”
到了某個地帶,乳鴿袅羽指向某處高高的閣樓,說道。
衆人順着他指向的方向,擡起頭,光線刺激眼眸,他們下意識擡頭擋住白光的照射,定睛一看,瞬間傻眼了。
莫悠離蹙眉:“你們國師大人的辦公書房,需要這麼大的空間嗎?”
他平日裡在莫家,也會偶爾去書房看書,他清楚地知道書房的建設需要多大的面積與高度。
就算再怎麼奢侈,也不至于一個人占據這麼廣闊的地帶,又不是藏書閣。
聞言,乳鴿袅羽卻隻是淺淺露出謎一般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已經算克制了。”
要知道,國師大人之所以經常不在國師府,幾乎天天跑去皇宮,就是因為嫌棄國師府的辦公書房不夠大,不夠他自由發揮。
至于他平時都在辦公書房幹什麼,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
這是秘密——
乳鴿袅羽:“國師府參觀得差不多了,我帶你們去客房吧。”
“不用跟我們講講你們國師府的規矩嗎?”
徐韌兒想到了之前羊排萌火在國師府門口說的話,忍不住上前詢問道。
“不用。國師府的規矩,針對的永遠都是能力不足的人,隻要實力足夠,可以無視規矩。”
乳鴿袅羽的笑容恰到好處,語氣淡淡說道。
唐北駒點點頭,聽完他的話,突然擡眸,冷不丁地詢問道:
“你一直在警惕什麼?”
眼前整個人,他從見到他們開始,就一直處于戒備狀态,肌肉時刻保持緊繃,似乎很擔心下一秒,他們就會突然上來對他産生進攻。
這就很奇怪了?
最先攻擊他們的,難道不是國師府的人嗎?該防備不應該是他們才對嗎?為何是他處處都在防備?
乳鴿袅羽一愣,反應過來後,他環視一圈周圍,說了一句話:
“殺氣,感受到了嗎?”
荔枝餘悔:“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都在吧。”
濃郁到他都忽略了來自雙胞胎石兔的殺意,太多了,根本顧及不過來。
這也是唐北駒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殺意難道不是單獨針對他們嗎?
為何乳鴿袅羽也要戒備?他們是外人,但他難道不是自己人嗎?
“這殺氣,不單單是對你們,也有我的份。”
乳鴿袅羽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讓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為什麼這麼說?”徐韌兒問道。
“國師府的大多數位置,一向都是競争關系。想要當上國師府的管事,通常隻有兩種途徑。
一種,就是國師大人提攜,但這種情況微乎其微;另一種,就是打敗管事,自動升格為管事。
打敗管事的方式,沒有手段的限制,暗算可以,以多勝少也可以,當然,光明正大最好,不過如今已經很少有人選擇光明正大了。
所以能當上國師府管事的人,每一個都需要時刻保持戒備狀态,預防撲面而來的挑戰。
至于周圍那些針對你們的殺意,隻要你們不打算向國師大人提出想要加入國師府的意願,你們完全可以忽略。
這些殺意,僅僅隻隻是針對可能威脅他們利益的人罷了。”
乳鴿袅羽好心地為他們解釋道。
聽完乳鴿袅羽的話,衆人沉默了。
徐韌兒總算明白:為何在雞胸肉淡佰在與白菜狄依她們對戰時,其他人甯願選擇自我傷害,也不願意協助雞胸肉淡佰。
合着國師府本身的内部文化,就是優勝劣汰,适者生存。
這是個專門培養個人利益優先,沒有同伴概念的地方,殘酷至極。
“若果真如此,那你們國師府能養出羊排萌火這種性格的人,當真是不容易!”
徐韌兒感歎道。
當時的場面,似乎隻有羊排萌火,不顧自身安危,冒死也要協助雞胸肉淡佰一臂之力。
一開始覺得他隻是頭腦簡單,沖動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