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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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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兩兩學生經過的身影,談笑風生,光彩照人的富家子女。

午休時分,學校休閑區的植物園是一處不錯的選擇。

常綠植物蔥茏,一毯接着一毯,連綴為秋日綠洲。

不餘一絲燥熱的光線如絮落金,鍍上一抹淺蜜,如置身淡雅的油畫。

園深之處更甯谧,玻璃溫室像一處神殿,高高的穹頂,鋼鐵與玻璃的有機線條恰如其分,仿佛将熱帶雨林凝進透明的琥珀珠子裡。

睡蓮栖息在深沉的水鏡之上,保持濕度的噴霧雲蒸霞蔚,瀑布流水清涼,如懸挂一扇飛漱而下的珠簾。

馨香彌漫,裡面搜羅着各地名貴花卉植物,仿似大自然的珍奇櫃,花、木、影将景緻交織得很深。

宋栩詞抱着書本資料走進去。

迎面撲來的空氣溫暖濕潤,仿佛裹挾着濃馥如綠霧的植被,如有實質的生命力,飽綻生機。

溫潤的木質桌椅錯落有緻,融入景緻,渾然一體。

有學生坐下喝咖啡,閱讀學習,浸在這樣的環境裡吸氧放松。

芮詩金發惹眼,耳飾亮晃晃,擰着漂得淺淡的細眉。

分明隔得遠,芮詩卻一眼看見讨厭的轉校生在視野裡找了最不起眼的角落一隅坐下來,眉頭因而刻薄地鎖得更深。

簡甯順着同伴顯出過度關注的目光尋過去,下一刻便又嗤之以鼻地轉回頭來,視線仿佛冷不防地碰到了什麼十分不堪的東西。

一連矯飾又刻意的反應,簡甯故作姿态,将滿腔不屑化為語氣輕飄飄的一聲。

“盯得這麼緊,我還當你是在看誰呢。”

芮詩一時不語。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像一條冰冷濕重的蛇堵在心裡,難以排解,無法形容,迫使芮詩将造成這一切負面情緒的人視為眼中釘。

“……他可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

芮詩目光聚焦如毒刺,死死盯着宋栩詞,尖銳得似要紮進Omega發膚裡,越看越認定他絕無可能隻是一般人。

近來有一種聲音傳在周圍,不少人已經隐隐有所聽聞,說是一位很了不得的人推薦那個Omega,從背後介紹他來明英,一手促成他順利入學。

不怪旁人多想。權勢說話的地方,連同施婳在内的老師對他的态度已經可見一斑。

這裡沒有無緣無故的熱忱,出身不凡的學生比比皆是,遍地優秀的人,老師的一絲特殊關照因而顯得格外耐人尋味。

像他這樣,一轉來學校就成了老師的寵兒,在明英的确是不常有的情況,不禁引人猜想Omega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上午音樂課時芮詩與他兩人一組,在獨立練習室裡,簡甯不在場,無法有目共睹。

芮詩一向是傲慢自負的人,乍然受了挫,填胸的郁氣到現在還未平複,也慶幸朋友那時不在場,否則自己讓人平白看了笑話。

芮詩從沒被那樣冷落過,同宋栩詞放在一起比較,自己竟然淪落到從施婳那裡分得不了一絲多餘的注意力。

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施婳猶覺不夠似的,甚至于還拿衆人眼裡最是高貴的那個Alpha同他開玩笑,以芮詩的脾氣怎麼能夠忍受,一想起施婳打趣的那幾句台詞就胃口全無,心中不忿。

那麼一個貧弱的Omega,下等賤民,命比紙薄,低微到了塵埃裡,也配得上與喻聞庭的名字一并被提起?簡直荒謬到了極點。

分明不值得将他這種學校裡的邊緣人物放在心上,芮詩卻又說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

恥于開口提及,又咽不下這一口氣,無法承認那一瞬間一股毀滅欲莫名從心底湧出,近乎是出自于嫉羨的。

轉校生弱不禁風的纖瘦,行如一支幽微搖曳的百合花,一張未經書寫的白紙,幹幹淨淨。

芮詩見不得他這樣,輕易激起内心滋生的淩虐欲,按捺不住沖動想污染Omega潔白無瑕的身影,将他令人生厭的清高悉數碾碎在鞋底下。

“先前是那幫蠢貨太過想當然,能進這所學校的人,怎麼可能真如傳聞說的來自于平民階層。”

Omega永遠容色淡靜,有一種疏離在外的氣質,柔弱中斂着如絲的堅韌。

即便周圍紛紛側目,他照舊自若地騎着那台也就險勝過破銅爛鐵的單車上下學,用那部落伍到格格不入的手機接打電話,安之若素,從不遮掩。

也從未迎合過身邊人,從未觀察旁人眼色。在視線裡居高臨下的羞辱幾乎能穿透尊嚴,剖心剔骨的地方,能頂着精神上的重荷沒被壓垮,還能不卑不亢,不動聲色自處,細想起來很不一般。

不是沒有别的可能。犯了錯受到家族流放的棄子,名門秘辛裡見不得光的私生血統,亦或是怕将獨子如珠如玉地嬌慣成了廢物,而被窮養在外面鍛煉吃苦,早早培養獨立能力的Omega……明明能有不少懷疑,芮詩後悔太早輕視了他。

“憑他一身破爛的窮鬼扮相,病怏怏的做派,現在風頭竟然都快蓋過鄒舒曆了。”

嚼舌根無意提起這麼一個晦氣的名字,芮詩像被魚刺噎了一下,忍不住眼睛翻白,咬碎了牙。

聯盟理事會地位至高無上,鄒舒曆給自己選了個好出身,他母親是在理事會唯一能有一席之地的Omega,不得不給幾分面子,未來由他繼承衣缽也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鄒舒曆讓人恨透了,理由即便除開上面這一條,也依然十足充分,那是極少數裡信息素能與喻聞庭高度匹配的Omega。

在聯盟若不是人人羨妒,他母親鄒漸青何以真當他是個公主,生怕他邁出家門遭了暗算,自作多情又多此一舉地要往他身上套重重保險,随身配備數個保镖呢。

趾高氣揚到了現在,在轉校生出現之前,鄒舒曆所謂第一美人的頭銜還是個無可厚非的溢美之詞,現下有了比較,像熱水潑了雪,全潰敗地化成借權勢摘來的諷刺意味了。

說來施婳在此之前也為鄒舒曆安排節日活動上的演出,一想到施婳莫不是在轉校生身上看中了與鄒舒曆同一方面的潛力,有朝一日能有望攀上喻氏,芮詩就覺得喉管裡有什麼東西太難以下咽。

視線遠遠地擰緊了,仿佛能隔着空氣一點一點用力收束,扼住Omega脆弱的喉嚨,一截纖細易折的後頸。

宋栩詞眼睫落下的陰影垂凝着,對惡濁的注視一無所知。

身影太安靜了,仿佛是不用輕輕觸碰,也能自内碎裂的瓷器。

芮詩代他自求多福,惡意還有的是時間慢慢醞釀、鋪展,可這樣的Omega,深陷于沼澤,又能在這裡捱到幾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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