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一旦鬧出醜聞,這京城裡的風言風語别說是溫小姐和許小姐一介女子,就連二皇子也難全身而退。
他們以後該如何自處?
二皇子本就不被權臣看好,可見儲君之位怕是更與他無緣了。
衆人一陣後怕,他們紛紛後悔跟過來看熱鬧了。
站在人群中央的宋修語也慌了神,頭聽着周圍的低聲議論,表面看似強作鎮定,心裡卻無數次翻江倒海,她的目光緊抓着緊閉的房門,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緊,額頭上的細汗在寒風吹拂下竟有些涼意。
若裡面的人真是許楠伊,她豈不是間接成全了她和宋轍?這若傳了出去,二皇子與丞相之女私相授受,她這個姑母又如何向皇上和朝臣交代
若裡面的是自己的女兒,那她就成全了女兒的心意,上位者不拘手段。
若裡面的人真是自己的女兒……
宋修語的心猛地一沉,轉瞬又燃起了希望。
她不是看不出這些年來女兒對宋轍的那點心思,但身為皇族子女,又是堂堂長公主的女兒,豈能這麼輕易就失去了體面?可轉念一想,若女兒真能得償所願,她這個做母親的就當全了她的心意。
宋修語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動了動,她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湧而出,目光複雜地望向那扇門夾雜着一絲無奈。
上位者,不拘手段。
站在人群後的宋轍,幽幽開口:“好戲看完了,該你上場了。”
許楠伊看到父親、母親在衆人面前如此的維護她,内心一陣酸澀:“走吧。”
二人朝着前面走去。
“父親,母親,你們讓我好找啊。”突然一道無辜的聲音打破了騷動的人群。
衆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皆朝着身後望去,目光都聚焦在了二人身上。
許征和王慧茹看到平安無事的女兒,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了,急忙喊了一聲:“伊伊。”
許楠伊走上前,紅着眼眶抱歉道:“讓父親、母親擔憂了。”
許征嘴角微微顫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慧茹則泣不成聲。
柳疑甯和白溪也急忙跑到她身邊。
柳疑甯也舒了一口氣:“吓死我們了,伊伊你沒事就好。”
白溪則紅着眼說不出話,她經常被繼母刁難這其中的滋味深有體會,今天這場戲她何嘗看不明白,這些人明擺着就是要毀了許小姐、
許小姐是為了給她造勢才來參加壽宴,卻無端被卷入這場紛争。
她心裡十分愧疚。
“我沒事。”
許楠伊嘴角扯起了一抹弧度,示意她們放寬心。
衆人心中的疑慮再次升起,裡面的不是二皇子和許小姐,又該是誰呢?
公主眼神一冷,微微上前一步,語氣中透着一絲鋒利:“許小姐身子不适,為何不乖乖的待在客房休息?”
許楠伊也不傻,自是聽出了長公主的話外音,唇邊微微一揚,臉上流露出幾分淡然與從容。
她垂下眸子,稍稍福了福身,開口答道:“公主殿下明鑒,臣女若是一直待在客房裡,豈不是正好給了賊人可乘之機?若真如此,恐怕此刻躺在裡面的就是臣女了。”
宋轍開口:“本殿在園子裡看風景,恰巧碰到了迷路的許小姐,閑聊了幾句耽誤了時辰,待我們回到前廳時卻空無一人,就順着人群找過來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幾分。
她語氣雖輕,卻帶着不可輕視的底氣,顯然是在反擊長公主的诋毀她的名節,而她的言辭,更是點出了事情的微妙之處,瞬間将不利的局面扭轉了過來。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卻又迅速舒展開來。
他上前一步,打破了僵局:“本殿今日在園子裡欣賞風景,恰巧碰到了迷路的許小姐就閑聊了幾句,誰知一時耽誤了時辰,待我們回到前廳時,卻發現席上空無一人,隻得順着人群一路尋找過來。”
他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字裡行間又将二人的相遇描述成了一場普通的巧遇。
宋修語自是不相信宋轍的鬼話,冷笑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質問:“轍兒說的倒是輕巧,前些日子你失手傷了許小姐,如今又偶遇一起‘閑聊’,這是已經和解了嗎?”
她這話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句,但卻将之前兩人不和的事直接搬到了台面上,從而繼續挑撥着他和許征的關系。
宋轍聽罷,眉頭微微一挑,沒有被逼迫的慌亂。
他神色如常,淡然答道:“朝堂上的事,便不勞姑姑費心了,本殿和許小姐之間的誤會,早就化解了。”他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言辭間又暗暗在與長公主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