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川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留下那麼一句冷漠至極的警告後,帶着緩慢沉郁的步伐走出了軒雲酒肆。
誰都不敢招惹他,待他走遠後,店小二總算是松了口氣,老闆娘卻不屑一笑,不得意地叫喚着發兩句牢騷:“臨安徐家的孩子就是了不得哦,為了一個邪魔歪道的女兒,大搖大擺地随便砸人家店,還特麼有理了哦,真當自己是江湖小霸王啊,切,啥也不是!”
這時,有個男子目睹全程後,聽到老闆娘這些話,想打抱不平便怯怯懦懦地開口:“本來就是,你們對人家小姑娘下手,怨不得他那麼生氣啊……”
“嘿!”老闆娘氣憤地回他話,“還人家小姑娘?她就是邪魔歪道的女兒,要我說啊,她就該死,沒辦法幫老娘掙上一筆,還讓我這一天都倒黴到底了,真是晦氣!”
那人還想開口說什麼,老闆娘即刻警告他:“你吃你的!别多管閑事!”
他不得已隻能閉了嘴,把所有話都吞回肚子裡。
“也不是沒辦法幫你掙上一筆。”令寒戈在暗梯下出來,拿了一袋銀子丢給她,無關緊要地接着道,“這一筆,加上剛才徐晨那小子給你的,夠多了!”
老闆娘冷喝一聲,郁郁寡歡道:“老娘心裡真是不痛快!”
令寒戈可不管她,直接一瘸一拐地走去把酒肆的大門關上,轉過頭去看着她的眼神極其陰暗,語氣也充滿了陰險狡詐的氣息:“你想好明天怎麼回應他了吧!老闆娘!”
“你!你想幹什麼!”老闆娘見勢慌了起來,“老娘是講江湖道義之人,肯定不會出賣你的!”
然而,就在她這句話講完之時,一支長劍從她身後,直接捅穿她的心髒,在身前露出血淋淋的劍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嘴角已有鮮血流出,順着下巴滴落時,那支劍被拔出後,老闆娘瞬間癱倒下去,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而她倒下的身後,站着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鬥笠的女子,鬥笠上的黑紗厚的狠,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酒肆裡僅有的四位客官目睹了這一切,一陣後,總算有人反應過來要喊:殺人了!!!!
隻是在他也同老闆娘那樣,來不及把話講出口,他僅用最後一股氣息,摸了自己已經被竹枝穿破的脖頸,緊接着便是倒地不起。
其他三位也是同等下場。
全是令寒戈的傑作,殺人像是他習以為常的事一樣,臉上總是挂着令人惡寒的笑容。
他蹲下身子,裝模作樣地出手,将老闆娘那還睜着的眼睛抹上,再擡頭對着那黑衣女子得意道:“怎麼樣,大小姐,我這任務完成得不錯吧?”
“這裡,應該就沒有别人了吧?”黑衣女子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後,冷淡一笑道,“就這麼在乎她是吧,呵呵。”
令寒戈站起身來後,低聲帶着玩味的語氣問着:“那大小姐為何不攔他?就這麼放他們走豈不是可惜?在下敢問,這是何意呀?”
黑衣女子十分冷漠,咬着牙回答他:“我隻想瞧瞧,江心銀在徐家人心底的分量究竟多重?而且,我也不想他們那麼痛快地去死,我要讓他們痛苦至極地去死。”
令寒戈往前走去,把她摟進懷裡,輕拍後背,把頭埋在她脖子裡嬌聲怪氣地悶悶道:“大小姐的趣味可真是複雜得很,不過在下實在是喜歡。”
黑衣女子面不改色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冷淡道:“我下一步計劃要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弄好?”
“大小姐放心,你要的東西很快就能到。”令寒戈奸笑着,眼裡滿是邪惡之意。
而黑衣女子卻輕蔑的笑了笑,道:“倒也不急,讓他們多快活些日子,不過,那東西,必定确保萬無一失!”
“是,大小姐~”令寒戈雙手抱拳,低頭行禮,對她是一整個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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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川找了個離主街道近些的客棧,看起來比較熱鬧安全便進去要了間客房。
他把江心銀輕輕放在床榻上,給她蓋上了自己的外衣,再加上一層被子,伸手輕柔地撥開她面前的碎發,擔心地問着她:“怎麼樣阿鈴,你還冷嗎?”
江心銀還昏迷不醒中,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徐燕川眉頭緊鎖,心裡更是揪成一團,才跟她分開了那麼一會就差點出大事,想想都後怕,唯有的安慰就是還好及時趕到。
他看了江心銀好一會兒後,才去窗邊吹口哨喚來一隻家鴿,随意拿了紙寫下客棧名稱,給他大哥傳信過去
即使同在京城,離得不遠,但經曆完此事後,徐燕川哪兒也不敢去。
江心銀若是再出事,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
飛鴿傳書還未到。
楊雲賀倒是率先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們,便疾步過去攔住:“徐大公子,阿妹!”
“哦?楊公子!”徐燕序朝他抱拳行禮。
“兄長。”楊雲喜也同他行禮,隻是心細了些,察覺到楊雲賀言語之間的氣息不太對勁,漫聲問道,“兄長,何事呢?見你有些着急。”
楊雲賀并無拐彎抹角,直接将方才見到徐燕川帶給他的消息告知二位,再放心道:“還好,你們沒事就好,我當時看很他急切的樣子,感覺不像是小事。”
徐燕序也皺起眉頭來,思慮一下後問道:“楊公子,你是隻見着他一人?”
楊雲賀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