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他越講越氣,點頭表示理解:“江姑娘,的确不容易。”
“你昨日是替我們證明清白了,隻是在那麼多人眼前,将令寒戈所做之事捅出來,我眼快看到一個身影似他,若是他,得知你壞了他的好事,以他的性子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隻能先下手,不然你會死在他手上......”徐燕川越說越不好意思,語氣十分嚴肅,見店小二又瞪大眼睛情緒稍微激動起來,就給他自己疼得吸氣,徐燕川話鋒一轉接着道,“反正他也知道我這個人,性子急起來不比他差多少,雖是沖動了,也讓你平白無故受這個苦,但保住你的命了,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需你以假死為理由,改名換姓活着。”
店小二皺眉:“也沒事吧,他也不知道我名字。”
“但是酒肆附近,總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吧?”徐燕川說着,在衣裳裡拿出一小截木竹口哨遞給他,“你拿着,以後有何所需,都可吹這個将我的信鴿喚過去,傳信于我。”
“哦,多謝公子。”店小二拿過手後便突然吹了一聲試試。
徐燕川立馬喂了一聲,想阻止他:“不是讓你現在吹的啊?你幹嘛!”
于是他語音未落完整,便聽到一陣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就隔着窗面在外邊撞着。
“來了,來了!傻子别撞了!”徐燕川過去開窗,他的信鴿直闖進屋裡亂飛了一會,他關了窗坐回去,見怪不怪地朝店小二無奈道,“孩子凍傻了,别理它,讓它瘋一會熱身。”
“真是,好一個鳥随主人。”店小二有些驚歎。
片刻後,那信鴿熱身完事飛過來立在徐燕川頭上,他的信鴿是深灰色,僅兩眼之間一抹白,面相有些兇氣。
徐燕川帶了些嫌棄的語氣趕它:“下來下來,别在我腦袋上待着,别把食殘排洩在我腦袋上。”
于是信鴿又落在他肩上,咕咕叫幾聲。
安靜下來後,徐燕川聊回剛才的話題:“現在你清晰了吧,哦對了,還有一事,需要你助我。”
“何事呢?公子您請說。”店小二問道。
-
第二日上午。
徐燕川将店小二的屍身置于獨輪木推車上,蓋了些幹草在他身上,面色冷峻地迎着各種怪罪的目光,将他推出了這個客棧。
客棧的人傳言道:店小二失血過多,救治無效已死。
徐燕川神色沉重,他人言論是非,卻都不敢靠近他去招惹他,就目睹着他将屍身推了一路。
他推了極其漫長的一段路後,總算離開城區,來到一片适合為店小二處理後事的樹林區。他随後拔出晨霞劍,雙指并攏,在劍身之前用力一劃,一道藍色火焰刹那間熊熊燃燒起來。
再随意點燃期間一根幹草,用不了多久燃遍店小二全身。
徐燕川沉默不語,隻是對着熊熊燃燒的烈火低頭,再擡眸目睹着完所有後事,便當是送他最後一程。
完事後他便吹了很長一聲口哨召馬來,很快便長驅而去。
就這麼将這罪名坐實。
徐燕川看似并非很在意,倒像是事已至此隻能這樣了。他一路快馬加鞭,來到京城主城門與另外兩位同行人會和。
見他來,徐燕序并沒有好臉色,隻是淡淡地搖頭道:“辦完了,那我們快走吧。”
江心銀也沉默着,心下卻忍不住暗歎,隻是淡淡地看了徐燕川一眼,眸底滿是難受。
一路長驅,三人毫不停歇地趕回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