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固然可用,隻不過,不可讓阿妹知曉你的用意。”徐燕甯平時沉默寡言,聽完緣由後,提到了更關鍵的問題,“以阿妹的性子,你的好意,會成為她的負擔。”
徐燕川自然也是考慮過此事,便朝着二哥點頭道:“嗯,那還請阿爹,阿娘,三位兄長幫我保密,以及,明日上午就在家門口執行家法吧,鬧的越嚴重越好。”
結果就在此時,江心銀帶着沉重的心情來到主廳堂,她沒有開口講什麼,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傳達給各位。
就是在此各位見她來了,都在心底冒着冷汗,情急之下,徐燕淮隻能主動犧牲一下接着聽聞後續事情的機會,特意找了個借口将她帶走:“阿妹,幾匹馬都安頓好了?”
江心銀簡單地朝屋裡各位長輩打招呼,而後将目光落于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徐燕川背影上,再回應徐燕淮的話:“三哥,嗯,都給它們安頓好了。”
“害,辛苦了阿妹,此事本該由老四去做的。”徐燕淮笑嘻嘻往她走去。
江心銀搖搖頭回話:“沒什麼,誰做都一樣的,我來也行,安頓幾匹馬也非難事。”
徐燕淮與她擦肩往屋外走去時,邊走邊說:“那正好,三哥有事需要阿妹相助,請随我來。”
“哦,好,這就來。”江心銀随他而去。
其他人見江心銀被徐燕淮帶走後,雖都松了一口氣,而後又很快地投入嚴肅沉重的氛圍裡。
段欣蘭帶着沉重卻不忍的語氣開口:“那,五十杖,你,都得受着。”
“嗯。”徐燕川毫不猶豫地點頭,“阿晨甘願受罰。”
“那也借此事,穩一穩徐家的名聲,讓名門世家瞧瞧咱們徐家,也并非不講理之人。”徐以天見他們再無多言,便作為一家之主落下最後的命令:“那明日午時,就在徐家莊門口對你執行家法。”
段欣蘭再無多言,轉過身背對着他們,随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開口道:“那你們都先去休息吧,阿幕你留下,與為娘說說聯姻之事吧。”
“是!”徐燕序行禮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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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淮以一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樣子拉着江心銀走了老遠,與主廳堂有些距離後,連忙問:“阿妹阿妹,你告訴三哥,你們去京城一趟,到底是發生何事了?這老四平時的驕傲勁都不見了。”
“嗯?”江心銀滿是疑惑,“我以為三哥你已知曉。”
徐燕淮很不滿意地搖頭,無奈道:“你是知道的,老四的表達能力就是有所欠缺,也可能因為他犯了大錯太緊張,導緻三哥就是聽了半天也聽不懂,你比較能言善語,還是你跟三哥說道說道。”
江心銀這回認真起來:“那也是,那我就從頭到尾都與三哥說一遍。”
“行,行!”徐燕淮連連點頭同意,“三哥洗耳恭聽!”
兩柱香過去後。
徐燕淮聽了個滿腔火氣:“這個老四,該打啊!”
江心銀卻沉聲道:“其實我覺得,也不全是他的錯,五十杖打感覺,會不會多了點?這個,是不可以減少的嗎?會,很用力嗎?”
徐燕淮見她連連發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很快收起那副随性松弛的樣子,語氣都認真起來:“阿妹,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明日阿爹阿娘都會給老四執行家法,五十杖打一下都不會落下,也不會心慈手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以及,答應三哥,就算再心疼,再看不下去,也不要阻止,不要去勸,可以嗎?”
夜晚的冬風吹得周遭那些枯枝敗葉冷嗖嗖,整個世界除了這點風聲,安靜的不同尋常。
江心銀可能并不明白徐燕淮的用意,但她很少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考量許久,沉默良久,到最後隻能點頭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