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女生手忙腳亂的把禦子扶了起來,你不想與她們再糾纏了,随口扯了個謊,告訴她們你朋友正在外面用手機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了,如果不想繼續丢人的話就趕緊走吧。
她們雖然不是很相信你的話,畢竟你的人緣有多差她們是知道的,但是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對她們也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她們放了幾句狠話就全部離開了。
你扭過頭去看還在地上坐着的春繪,“你的裙子呢?”
她不說話,你也沒再問了,在這裡大概翻找了找也沒有看到,看來是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有些發愁的拍了拍頭,她就算用你的校服擋着也出不去啊,難不成出去給她買一件裙子?
單獨把她扔在這兒也挺不安全的吧。
“你能不能回答我?”你走到春繪面前,語氣變得有些不好了,“我好歹也幫你了,你不理人是個什麼意思?”
她嘴動了動,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被她們燒掉了。”
謝天謝地,她終于說話了。
怨不得你那會兒進來聞到了一股燒東西的味道,但是,“燒掉了?”她們燒人家的裙子做什麼?
“……嗯。”
你每說一句話,她都是過幾秒後回答你,你想和她發脾氣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沉默幾秒後,你轉身向角落外走去,“跟我來。”
還是把她交給這醫院的護士看一下吧,畢竟是有抑郁症的,讓她們再給檢查檢查。你把地上的那張被踩了幾腳的病例單撿起來,拍了拍上面不知道被誰踩上的灰,繼續往出走。
嗯…中度抑郁。
患者在回答問題時,反複詢問才勉強作答,表情緊張,靠近時會下意識護住頭部……
“出來了?”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你一愣,錯愕的擡起頭,“你怎…你們怎麼還沒走?”
真希沒有回答你,她微微仰了一下頭,示意你身後的那個人,“她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帶她出去吧?”
你忽然意識到這兒還有兩個…一個男生和一隻男熊貓,于是向後退了一步擋住了春繪,“啊,我本來是打算把她交給這兒的醫生看看有沒有别的外傷,然後再給她家人打電話接人。”
“畢竟放這麼一個女孩子在這兒有些危險。”你和狗卷那會兒才剛解決完一個猥瑣變态,保不準不會再蹦出一個黑田。
真希點頭,“那就這麼做吧。”
“嗯。”你應下,扭頭看了一眼春繪,幫把她用來堵住腿的校服上衣又整理了一下。
你這上衣有點兒短,也堪堪才能堵到大腿的位置,畢竟是微微一擡手就能露腰的外套,能指望它能堵住多少。
胖達見狗卷一直盯着你看,它輕咳一聲,用手在狗卷面前晃了晃,低聲道,“棘,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一個女孩子的腰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哦。”
“如果讓八月看到了,她會以為你是個變态的。”
狗卷棘回過神,猛地看向胖達,“木魚花!”
“嗯?”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你扭頭,首先看到的就是狗卷羞赧的樣子,随後是胖達無辜的表情,你有些茫然,“…怎麼了嗎?”
見你看過來了,胖達趕緊道,“沒事沒事。”
你去看真希,真希把頭偏了過去,一副“别看我,我不知道”的模樣,你聳了聳肩,沒再追問了。
把春繪交給護士并給她重新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後,你才得以拿回你的校服外套…說實話,你并不想穿,因為已經皺皺巴巴了。
病房裡隻剩下你和春繪,你開口,“你還有别的校服嗎?”
“……”
很好,她又不理你了。
你把病例單放到她旁邊,這次你沒有強迫她看你,“你應該還有我的電話,如果沒有校服可穿了就找我要吧。”
反正爺爺已經知道你轉學了,那套校服你也不用了,而且瑞夕高中的校服也挺貴,你知道她家是什麼條件,既然她奶奶的醫藥費都是禦子幫她出的,那估計她也沒什麼閑錢買校服了。
見她仍舊低着頭,也沒有任何要回複你的表示,你也沒有再管她。
“…等等。”在你即将離開這間病房的時候,春繪突然叫住了你,她攥緊手中的衣物,淚水不停歇的打在手背上,“…我明明…把你國小國中的事情告訴了她們,明明和她們一起來對付你…你為什麼還會來幫我?”
你停下腳步,相比起她的情緒激動,你反而淡淡的,“也沒什麼,我隻是很感謝你之前,别人往我帶的便當裡面放了蟲子,你願意把自己一半的便當分給我吃;也感謝你在我的雨傘被别人扔掉了,願意打着傘送我回家;以及願意邀請我去你家吃飯,哦對了,有句話一直沒和你說,你奶奶做飯真的很好吃,那次吃過之後,我本來還想再被你邀請一次的,”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奶奶現在應該已經不想再見到我了。”
“…抱歉,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否認你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很内疚……”
聽到了她竭力壓抑的哭泣聲,你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其實不用覺的自責,趨利避害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你隻是做了一個對你好的決定,我沒怪你,你也不用覺得你背叛了我什麼的。”
“畢竟我們也從來都不是朋友,也不存在什麼背不背叛。找我拿完校服後就不要聯系了,再見面就當做誰也不認誰。”說罷,你擡腳走了出去。
步伐果斷,就像她之前否認你時一樣果斷。
……
「春繪,聽殒萘說,你和她是朋友?」圓看了你一眼,沖春繪笑道。
「……我們不是,」春繪偏頭,躲掉了你的視線,小聲道,「我們隻是,恰好國小國中都在一起罷了。」
「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
“對不起…殒萘。”
見你仍舊穿着那個白色内搭,真希問道,“你怎麼還不把校服穿上?”
你抖了抖校服,“都皺巴巴的了,我不想穿。”
真希斜了一眼不遠處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快穿上吧,你這件内搭穿了和沒穿似的。”
腰那麼細也太招人目光了吧。
“哎,有嗎?”你不相信。
狗卷立刻點頭,“鲑魚。”
你,“……好吧。”
“話說,那個叫春繪的女孩兒是你的朋友吧?那為什麼那天你那個男生朋友會說真希是你第一個同性朋友呢?”
你此刻還在扯直自己的校服袖子,“我和春繪不是朋友。”
“那她為什麼會說‘對不起,殒萘’啊?”叫的這麼親密總不能是陌生人吧。
你腳步一頓,扭頭去看身後的胖達,“你偷聽我們說話?”
“哪有,”胖達伸出一根爪左右晃了晃,“我們隻是看你好久都沒出來,過去看看你才偶然聽到的。”
你身旁的真希戳穿它,“不是我們,是它一個。”
“鲑魚子。”
被戳穿後胖達也沒有尴尬,繼續問道,“所以說為什麼呢?”
“也沒有為什麼,我和春繪無論是國小國中還是高中都是一個班的,在國小她就對我比别人對我要好,一直到國中都是這樣。”
“我們的相處就像是朋友,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也理解,畢竟那時我在國小國中的名聲是不太好,和我做朋友是比較容易受到排擠和欺負。”
“所以悠仁,也就是那天和你們說話的那個男生,并不知道我有這麼一個朋…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