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你們吃完飯,氣氛仍舊很尴尬。
狗卷棘挨着你坐在裡面,旁邊是胖達,真希坐在你的對面,而伏黑惠坐在狗卷棘的對面。
“咳咳,”胖達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許久的沉寂,“萘,其實我們在這個餐廳見過你。”
“那時候你就站在外面找憂太問路,我和棘就在這裡看到你了。”
“哎?是嗎?”
胖達點頭,“嗯,棘還跑出去找你了,但是沒找到。”
“找我?”你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可能是他想把牛奶還給我吧。”畢竟他并不是很喜歡牛奶。
“牛奶?”這回輪到胖達疑惑了,“什麼牛奶?”
“嗯,其實在那天早上我就已經見過狗卷同學了,我打的車臨時有事就把我放到了半路,後來狗卷同學和我一起拼了個車,當時我多帶了一盒牛奶,就送給他了。”
胖達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沒什麼表示的狗卷棘。
原來還有這回事呢。
“萘,我看棘的心情不是很好,要不然你先别回高專了,陪棘散會兒步吧。”胖達起身,偷偷給真希和伏黑惠使了一個眼色,“帶他熟悉校園這種事就交給我和真希了。”
你倒是沒什麼問題,“啊,好。”
跟着狗卷棘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他走的比你快半步,一直在給你擋人開路,你輕咳一聲,偷偷打量了一下旁邊的人。
狗卷同學還在生氣嗎,就因為你當時趴在伏黑惠身上?
他不會以為你這是在占伏黑惠便宜吧???他現在這是在為伏黑惠抱不平???
……要不然開口解釋一下?
終于走到了一個行人較少的地方,“狗卷同學…”開口的一瞬間狗卷棘也把手機遞過來了,你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想說什麼,他就把手機收回去了。
“鲑魚?”
他在問你想說什麼。
“那個,我沒有想占新高一便宜的意思,那真就是個意外,”你說的很真誠,“我也沒想到那個櫃子那麼小,當時好多‘殺人魔’都在追我們,我覺得這個鬼屋很好玩,所以不是很想被淘汰出局。”可就算擠了那麼小的一個櫃子,你們還是被淘汰出去了,“嗯,就這樣。”
“…鲑魚。”
你拿過他的手機,上面隻有一個問題:他對你做什麼了?
伏黑惠對你做什麼?難道狗卷棘不該擔心你對伏黑惠做什麼嗎?
你搖頭,“沒什麼啊。”
他不信:那你當時為什麼會臉紅,眼睛也是紅的。
“這個啊,”你摸了摸那時磕疼的鼻子,“眼紅是因為那時候鼻子磕到他肩膀了,臉紅是因為熱的。”
他垂眸,手緩慢打出了一行字:你趴在他身上也能磕到鼻子?
趴…趴在他身上……雖然這是事實,但你聽的真的很别扭。
“意外,那絕對是意外,”你一手捂臉,一副不想再回憶的樣子,“我們兩個一開始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離,隻不過在櫃子裡待久了沒氧氣,再加上胳膊曲着不供血,活動那隻胳膊的時候沒撐住身體,所以才撲到他身上的。”
他又問道:你們到底在裡面待了多長時間?
這你還真沒算過,你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十多分鐘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覺得時間挺長。”
“……鲑魚。”
你看他比之前好點兒了,而且現在也真沒地方溜達了,于是提議,“要不然我們回高專吧?正好真希和胖達帶着伏黑……”
“木魚花。”不等你說完,狗卷棘直接拒絕了。
“啊?”你一愣,他難不成還認為你對伏黑惠有非分之想?
天,真沒有啊!
另一邊。
“…那個,惠,你們在那個鬼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棘出來以後臉色那麼差啊?”
伏黑惠:……
注意到伏黑惠停下了腳步,他們回頭看他,“怎麼了?”
見伏黑惠的表情很奇怪,真希也好奇了,“不光是三個人搶一個櫃子吧?”
伏黑惠擡腳,“…沒,就是三個人搶一個櫃子。”
“真是這樣嗎,”胖達思索了一下,“那棘是因為搶櫃子沒搶過,所以才生氣了?”
“不會吧,棘不是這種人啊。”
真希瞟了一眼旁邊的伏黑惠,“是搶人沒搶過吧。”
伏黑惠沒吭聲。
真希追問道,“所以你和八月在裡面做了什麼?”
伏黑惠一手捂臉,同樣是一副不想回憶的樣子,“……那就是個意外。”
随後伏黑惠把在那個櫃子裡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講述了一遍。
真希閉眼抱胸靠在一旁,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還真是三個人搶一個櫃子,隻不過是棘和你們兩個人搶,”胖達撓了撓頭,“怪不得。”他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狗卷前輩和八月前輩真的是情侶嗎?”想起你那時看到狗卷棘并沒有表現出很慌亂的樣子,伏黑惠問道,“雖然那時候狗卷前輩臉色不太好,卻什麼都沒說,也沒問究竟怎麼回事。”
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除自己外别的異性親密,居然什麼都沒說,這寬容的過頭了吧。
“哈?誰和你說他們是情侶?”
伏黑惠看了一眼旁邊的胖達,指向不言而喻。
真希哼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如果真的是就好了,他也不用像現在這麼憋屈。”
…
“……狗卷同學,都走了這麼久了,我們該回去了吧?”陪着他又漫無目的溜達了許久,你忍不住問道。
他看了你一眼,随後快步走到你面前,背對你蹲下,示意你上來。
你後退一步,“不是,我不是累了。”
“木魚花。”仍舊示意你。
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别再拒絕了。
你的胳膊遲疑的搭上他的肩膀,他像是怕你反悔似的,一下把你背了起來,你毫無心理準備,小聲驚呼了一聲,胳膊下意識去圈住他的脖子。
将你固定好,他穩穩向前邁步。
頓時你感覺臉上熱熱的,心裡也像是裝了好幾隻小兔子似的,他的身上很熱,你覺得你胸口那處都要被燙化了。
但是并不難受。
你忍不住叫了他一聲,“狗卷同學。”
“鲑魚?”
“沒事,就是叫叫你。”你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去聞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有些像啊,你忽然想起之前放在他宿舍裡的香芬,“狗卷同學,你是用了你發燒那次我買的香芬嗎?”
“鲑魚。”
“你也覺得好聞嗎?”
“鲑魚鲑魚。”
你輕笑一聲,心裡莫名産生了滿足感,你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感覺他明顯一僵,剛想調侃他,心卻一下子沉重了。
這…已經超出朋友的範圍了吧。
他沒有呵止你的舉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而你也沒有任何的反感,心裡隐隐約約有了答案。
難道…不,不會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你立馬否定了,環住他脖子的胳膊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