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出去的時候,那個粉頭發已經不見蹤迹,繞遍了附近的每一條路都沒有看到,最後在你快要放棄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個粉頭發的人。
是一個粉頭發的女孩子,不是悠仁。
所以那時應該是幻覺吧,如果悠仁還活着怎麼可能不來找你?
你失望的按着原路返回,忽然想起那時着急去找悠仁,把狗卷棘丢下了……他那時的樣子,你推開他跑才是正常反應吧。
你晃晃腦袋。
雖然不知道他那時為什麼突然生氣,但你能确定的是,他現在肯定更生氣了。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在你回去後,那裡隻剩下一隻公仔,被你好好安放在一旁的公仔被人拿走了,隻剩下角落裡的那隻。
你走過去,把那隻已經沾滿灰塵的公仔撿起來拍了拍,“看看,因為你太髒了都沒人願意要你。”
拍完之後仍舊是灰溜溜的,和以前潔白的模樣差了太多,你苦笑,“真髒啊。”
因為心情不佳,你并沒有回高專,給狗卷棘發了信息他也不回你,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不想回。
無所謂,等他氣消再說吧。
你抱着公仔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周圍人的歡聲笑語與你此刻形成鮮明對比,你不禁疑惑了,今天是什麼節日嗎,為什麼他們都這麼開心?
不知是誰家飯菜傳出的香味聞得你有些餓,想起今晚狗卷棘要和你一起吃火鍋,可是看現在這情形,估計他也不想吃了。
又走了一段路,覺得有些累,你拐進一條小巷,随處找了個階梯坐下來,雙手抓着那隻毛茸茸的公仔發呆。
你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想了什麼,隻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漩渦,它拽着你不停下落,就連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那對母女恩将仇報,把你推到咒靈身旁不說,還罵你是怪物,難道你不怨她們嗎?
高層隻是為了試探而對新田明監督多次申請救援置之不理,拖了五個小時任你生或是死,難道你不恨他們嗎?
還有春繪和禦子她們編造的那些有的沒的,害得你和過街老鼠似的,甚至有時候出門都得遮掩一下,難道你都不讨厭她們嗎?
這些是好多人問過的,硝子老師,釘崎,狗卷同學,五條老師……還有你自己。
無論之前是怎麼想的,現在的你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不管是怨,恨,還是讨厭,好像都無法再用這些詞與别人産生聯系,你感覺自己變得空洞起來,甚至都懷疑自己現在是否還活着。
也許這就是個荒唐的夢也說不定呢。
你伸了伸已經發僵的手臂,動了動硬住的脖子,扶着一旁的牆壁站了起來。
手機已經關機,你沒有辦法感知現在是幾點。
應該已經很晚了,因為周圍的房子都已經熄了燈,月亮又恰巧被雲遮住,這一片黑的讓人抓瞎。
你摸索着走出巷子,巷子外的燈光仍舊是亮着的,似乎是給還未歸家的人指明前方的道路。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現在應該也沒有出租車了,就算有,也肯定不願意走山路,兜裡的錢也不夠去住賓館,你伸了個懶腰。
看來今晚得露宿街頭了,也不知道狗卷棘回去沒有。
你輕笑一聲,想随便找家便利店看看現在到底是幾點,卻在邁步的瞬間汗毛直豎。
……有咒靈,且等級不低,就在周圍的幾十戶人家附近,你立刻尋着咒力強的地方跑去。
…在哪…在哪呢…
你費力尋找,忽然感覺身體一緊,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剛剛路過的那棟房子,那種後脊發冷的感覺就是從這裡發出的,你借着旁邊的東西跳上圍牆。
隻見窗戶裡面的人正坐在凳子上,而她身後站着一隻長相醜陋的咒靈,裡面散發的咒力不亞于你前段日子祓除的兩隻一級咒靈。
凳子上的女人似乎也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她扭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吓得她跌坐在地上,眼看着那隻咒靈張開大嘴朝那個坐着的女人襲去,你破窗而入吸引了咒靈的注意,而後迅速抄過一旁的椅子砸向那隻咒靈。
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椅子碎裂的聲音在原本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你把女人護在身後,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咒靈,低聲道,“快走。”
“…我…我動不了了。”女人哆哆嗦嗦的拽住你的衣袖。
那隻咒靈再次襲來,你趕忙拉着女人躲進屋裡,用旁邊的桌子堵住門。
雖然這抵抗不了咒靈多長時間,但是足夠你交代那女人幾句話了,“待會兒我拖住它,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我…”女人一副被吓慘的樣子,你想了想,把公仔塞進女人懷裡,“這個公仔是特别被我煉制過的,拿着它就不會受到傷害。”
“……那你怎麼辦?”
“我自然是有辦法的。”身後傳來重物捶打木門的聲音,緊接着四隻手穿透了門,你急忙加快語速,“待會兒你就躲在一邊,我會牽制住這個東西,你趁機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好!”
咒靈破門而入,你一把将女人推到一旁,可那個咒靈卻對面前的你視若無睹,沖向那個被你推到一旁的女人。
你驚了,咒靈距離女人不過兩米,你用控軌閃到女人面前,一腿把咒靈掃出屋子。
咒靈怎麼就想要追着這個人呢,你上下掃着女人,最終視線停在她的手上,“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嗎?”她松開緊握的手,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你看,“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出現在我家。”
剛剛讓你渾身一緊的東西好像是她手上的東西,你接過來,此刻的月亮終于沖破了雲霧,月光照在你的手上,把那個東西照得清清楚楚。
…一根手指?好像是咒物。
咒物怎麼可能會忽然出現在普通人家裡,絕對是有人故意放的,如果這麼說……你正思考着,前面的女人神情變得驚慌起來,她指着你身後,“它,它又來了!”
你猛地轉身,那隻咒靈幾乎已經貼住你了,“…快跑!”
話剛落音,那隻咒靈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按在牆上,原本在你身後的女人被你剛剛反手一推推到一旁。
你的腿抵住它的身子讓它不能再向前,但脖子上的手卻掐的你呼吸不暢。
女人吓的不敢動彈,你扣着那隻掐着你脖子的那隻手,“…快跑啊,還在這裡幹什麼!”
女人抱緊懷裡的娃娃,鼓足勇氣的拿過擺在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向那個咒靈的頭部。
這一舉動不僅沒有傷害到那隻咒靈,反而惹惱了它,隻見它腦袋來了個180°轉彎盯着那個女人,張着血盆大口沖她伸長脖子。
女人被它吓得愣在原地動彈不得,你趕忙道,“你個醜陋的東西,大半夜不睡覺用你這張醜臉出來吓人了,瞧你長的那副樣子,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
“别張着你那紫色的大嘴巴了,以為很性感好看嗎,你快去***遠遠的吧!”
很好,如果說那個女人砸它隻是惹惱它,而你的言語則是徹底激怒了它,它将頭轉了回來,掐着你的脖子越發用力,抵着它的腿無力的垂下來。
……把這個特級咒物放在這裡的人應該還在附近,傀線是絕對不可以用的,而控軌也隻能再用兩次了,兩次的話根本就不夠祓除掉眼前這隻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