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死的呢?”
“……意外。”
“哎,沒事,節哀順變。”他樂呵呵地拍了拍青年瘦削的肩膀:“李曉鵬。你叫什麼名字呀?”
“趙昭。”
五人的通報姓名到此結束,四男一女,這裡面有車禍死的,生病死的,洪水死的,盡管死法不同,但他們都來到了這裡。據帶頭人楊賢所說,他們這是來到了無限流世界。
豪華的别墅裡不止趙昭五人,伴随着他們走近,看見不少人三三兩兩交談着,最中間,最輝煌的燈光下是兩位男人。
注意到這些新人的目光,楊賢随口一提:“站在最中間的,至少是闖過十幾個副本的老手,不要輕易招惹。”
說完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臉色變得難看,說出的話更不客氣:“遊戲馬上要開始了。你們最好聽清楚遊戲規則,蠢人在這裡是活不下去的。”
還沒等周圍的人詢問什麼是遊戲規則,遊戲規則在哪兒,嗡嗡的大廳突然一片死寂,就像被按下了消音鍵。趙昭看見有人張口,但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滴!玩家到齊,開始宣讀遊戲規則。規則隻通知一遍,玩家記錯記漏概不負責。”
“遊戲開始玩家獲得四張手牌,手牌分為四類,分别為殺牌、閃牌、藥牌、空白牌。”
“玩家兩人一局進行手牌對抗,其中殺牌可發起進攻,閃牌抵消殺牌的進攻。藥牌補充一滴血量,空白牌反彈傷害。”
“玩家初始皆為一滴血,血量持續歸零三分鐘的玩家将會被淘汰。”
“手牌為回合制。先發起對抗的玩家先出牌。玩家不可拒絕對抗邀請。當發生血量扣除或雙方手牌用盡,本局結束。”
“每局結束,系統将為赢家或平局雙方再分發四張手牌。手牌不可搶奪、不可丢棄,但可自願贈予。”
“需注意:本副本為多階段副本。對局進行時禁止武鬥。當第一階段淘汰人數達标或其他條件激活,副本進入第二階段。”
趙昭的手上憑空出現四張卡牌。牌背漆黑,觸手刺骨寒冷,它們呈扇狀打開,牌面寫有碩大的漢字。其中“殺”字通體血紅,像是有血液流淌。
而當幾個“殺”字一同出現,更是觸目驚心。
三殺一閃……這該怎麼玩?
“趙昭。”李曉鵬輕聲叫道。
臉色蒼白的青年被吓了一跳,将牌草草攏進手心,擡頭看他。
大廳四處響着玩家對抗的聲音,趙昭心裡微微發冷,努力穩住情緒:
“怎麼了?”
最差的結果是李曉鵬看出了什麼,要對他發起對抗。
李曉鵬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拉過趙昭的手腕,小聲催促:“過來。”
他們五人位于大廳邊緣,其中李曉鵬和趙昭位置最好,呆在被花花草草陰影覆蓋的角落裡,沒被波及。
趁着還沒人注意,趙昭跟着李曉鵬鑽到一個房間裡。趙昭将敞開的門關上,映入視野最後的是輸家被系統爆頭,血肉飛濺的場面。
寒意蔓延進四肢百骸,趙昭手腳冰涼。他緊緊閉上眼睛,可剛才那幕就像被鑲在了視網膜上,無法忘記。
等他回神,才發現李曉鵬已經叫了他好幾聲。
“你沒事吧?”李曉鵬擔憂道。
趙昭搖了搖頭,胸口急劇起伏着。他連雞都沒殺過,驟然看見那樣慘烈的死法,不免心神不甯,可也知道此刻不是倏忽的時候。他忍着惡心,集中注意力,環視了下房間一圈,注意到窗簾邊灰色的一角。
像是個盒子。
他走過去拉開窗簾,李曉鵬也跟了過去。
盒子通體灰色,比公文包稍大,中間有個長方形的凹槽,凹槽下方寫着一行小字:
獲取物品請投入【殺】牌。
李曉鵬瞪大眼睛:“這肯定是好東西!居然被我們發現了!”
他見青年沒有動作,疑惑道:“趙昭,你不投入手牌嗎。”
他望向盒子,表情惋惜:“你是不是沒有殺牌啊。唉,我也沒有。”
趙昭放在褲側的手指動了動,他起初是有些興奮,可冷靜下來細想,這位置不算偏僻,打開盒子的條件也不算難,裡面的物品可能也不見得有多麼好。
雖然他有三張殺,可這并不是說殺就不值錢了。對于隻有四張手牌的他,每一張都應該無比珍貴才是。
另外……李曉鵬的話……難保不是在套取信息。
趙昭垂下眼睫,避而不答:“我隻是覺得沒必要打開盒子。”
李曉鵬沉默了會兒,過了好久才道:“那看來隻能放棄了,好可惜。”
趙昭松了口氣,緊接聽李曉鵬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外面的對抗聲越來越激烈,他們躲的位置太淺顯,恐怕沒多久就會被人找到這裡。趙昭關門的時候便發現這裡的門是上不了鎖的,雖然躲是躲不了一世,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走出門,血腥味撲面而來。大廳的燈光很亮堂,照的血河波光粼粼。趙昭捂着鼻子,幾乎挪不動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