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面鏡子。
忘記是哪裡聽來的故事,曾經有人在黑夜中駕車,行駛在高速路上。在行駛時,他碰到一輛車迎面而來,他往左,那輛車也往左,他往右,那輛車也往右。情急下,他猛打方向盤,撞下了高架橋,而兇手就是一面立在高架橋上的鏡子。
當然,靈異副本裡的鏡子和故事裡的鏡子不同,它沒有映照出他們這些人的影像。
子彈将眼前的景象擊碎,鏡象出現裂紋,嘩啦啦碎了一地。
趙昭看見碎的一塊中,有三個模糊的人影,眼睫輕微眨動了下。
伴随着鏡子碎裂,真正的4号車廂顯露了出來,裡面燈亮如晝,清晰分明。
前方連通門自始至終沒有被拉開過。
沒什麼好猶豫的,越過折射白光的一地玻璃渣,衆人魚貫而入。
白霧到了連通門邊緣,像是被無形阻隔了般,飄不進來。
地鐵繼續行駛,回望5号車廂,衆人心有餘悸。
“居然是鏡子,怪不得會有霧!”
“太危險了,如果不是那個小哥打破了,我就進去了。”
幾雙眼睛偷偷望着青年,他們先前因為對方身體孱弱,不便行走,沒将其放在眼裡,沒想到對方是個心思靈敏的大佬。
葉飛行兩人因為靈異道具發燙,而沒有輕舉妄動,此刻回想真相,皺了下眉。
雖說不一定過不去,可這冷不丁地給你埋個陷阱,怪惡心人的。
葉飛行若有所思地看了青年一眼,将其模樣記下。覃雁渺則是回想一路以來青年的表現,确保存在腦子裡,以後有需要拿出來分析。
二人的視線掃過旁邊的天臻,他們早在情報上看到過他,現在對其印象更完整了。
接下來的兩節車廂都以各種方式度過了,衆人站在連通門前,隻要将下面這個車廂走過,就到達最前面一節車廂了。
事到如今,趙昭有些猶豫。
到了1号車廂,又能怎樣呢?
他們從來就沒找到過必須前往一号車廂的理由。
不過事到如今,隻有往前了。
忽然,有人沖身後喊到:“那是什麼?”
從層層連通門望去,隻見一節車廂變成紅色,一個長發女人陰森森地盯着他們。
“她、她不會過來吧?”
岑淩玲看了下連通門,果斷道:“先進去。”
所有人都進入2号車廂,最後一個人小心地将連通門關閉。趙昭回頭,隻見那抹紅色更近了,女鬼前進了一個車廂。
好久不運作的線路圖重新閃爍綠光,标志着下一站就是海彥站。
2号車廂是最為尋常的地鐵内部環境,長條座椅靠在兩邊車廂牆壁,幾根扶手杆豎在路中間,鋼杆上挂着一溜吊環。
天臻開口:“你們的目的地也是海彥站?”
衆人互相看了看,葉飛行哼笑:“看來大家的目的地都一樣。”
林冬:“隻有一站,應該馬上到了吧。”
這時,嘗試拉開前面連通門的人流下汗水:“門打不開。”
葉飛行皺緊眉走上前,他握緊把手,使勁一拉,門卻跟卡死般不動。
突然,一陣劇烈的颠簸,地鐵傳來尖銳的刹車聲,所有人一個趔趄。
趙昭脫離輪椅,向前撲去,被藤蔓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坐穩後,便看見人們有的扶着座椅,有的抱着扶手杆,有的人滾到連通門前,摔得鼻青臉腫。
岑淩玲:“這是怎麼了?”
趙昭看向窗外,一點幽幽白光在斜前側,那是站台的白光。
海彥站就在前面,倒黴的是,地鐵刹車時,頭部剛進入站台,他們所在的2号車廂仍處隧道之中。
葉飛行再次嘗試開門,他額頭青筋暴起,卻無濟于事。
趙昭看向後面,那紅色車廂離他們還有七八節的距離,他舔了下幹涸的唇。
覃雁渺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車廂越來越熱了。”
岑淩玲:“我不僅覺得熱,我還覺得悶。”
葉飛行:“我出汗了。”
趙昭用寫字闆寫到:[口渴。]
趙昭再次舔了舔唇,他心煩意亂地拉開挎包,沒有發現,又戳了戳天臻,指了下他的背包,比了個喝水的姿勢。
天臻打開背包,趙昭遺憾地發現什麼都沒有。
有人叫道:“車廂燒起來了!”
隻見橘黃的火焰點燃座椅,在地上蔓延,火勢飛速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