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松桎梏,冷淡點評道:
“破綻百出。”
現在清蕪騰不出手了,她盯住虞觀南的漂亮臉蛋,決定狠狠咬一口。
“以牙還牙的話,你是希望我親你麼?”
說到這裡,少年終于有些領悟。
他結合話本知識,分析總結道:
“難道說你鋪墊這麼多,是委婉地希望我——”
砰!
他終于閉上嘴巴。
因為惱羞成怒的清蕪直接給了他一個頭槌。
這次虞觀南沒能躲開。
少女覺得自己一陣頭暈腦脹,撞得眼冒金星。但這不重要,至少她終于叫這可惡的家夥閉嘴了。
“不說話了吧?”
她忍住不适,露出一如既往的驕傲表情。
清蕪覺得這次發起的是有效攻擊,絕對叫這個白癡咬到舌頭了。
[不痛。]
系統忍無可忍:【虞觀南你可閉嘴吧,你現在敢說這句話,你倆絕對得恩斷義絕。】
紅繩同樣傳來強烈灼燒感。
它又補充:【看到沒,就連這姻緣紅繩都看不下去了!】
虞觀南眉眼微冷。
有點不服。
身為未婚夫,在兩人婚約關系破裂之前,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提升清蕪的自保與認知能力。
畢竟在他看來,眼前的帝姬全身都是缺點,行動間破綻百出。
将問題指出來,方便她改正不是很有必要麼?
他做的每件事都合乎情理,然而她卻憤怒地發起攻擊,連兩隻器靈都指責他。
現在該說什麼?
凡人帝姬真是麻煩,凡人清蕪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委實說,虞觀南不是很想講話。
少年神色微冷。
他自問這幾日對這位帝姬堪稱盡心——對待山下給報酬懇請他除魔的百姓,他都沒有如此細緻。
對于他的價錢來說,殺五鬼怎麼說都得給十兩銀子。
而眼前的帝姬非但不給報酬,還威脅克扣賠償。
如果連這都能忍,他也不叫虞觀南了。
他冷臉望向懷中少女,準備将她推開,目光無意間落在她面龐。
少女臉龐紅撲撲的。
她本就肌膚白皙勝雪,這回當真動怒,更是氣到耳朵也紅了。
虞觀南還看到她眼底浮現的水光,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泛着粼粼的光芒,讓人想到被吹皺的一池春水。
他姑且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必然是那不讨喜的風。
清蕪深深吸氣。
她告訴自己,虞觀南是特殊高技術人才,是她眼下必須依靠的底牌。
他們之間不存在底線問題,如今時局緊張,沒必要鬧帝姬脾氣将關系鬧僵。
指望虞觀南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看出來了,她是帝姬脾氣,但這家夥也是脾氣又臭又硬的零情商石頭。
而且如今劫難接踵而至,或許以後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她必須學會自己調節情緒,甚至面對可能存在的更大恥辱。
畢竟這是存在靈法的高武世界,在大邺以外的更廣袤天地,弱小就是原罪。
她第一次學着自己哄自己,就在她快要成功擠出笑容時候——
冰冷的指尖有些生疏地觸在她額間。
“很痛麼?”
清蕪咬唇,轉過臉去,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沒那麼生硬兇惡。
“不勞你關心。”
“你好像哭了。”
“沒哭!”
“……真哭了。”
“我說沒哭就是沒哭!”
按照他過往脾氣,當事主如此油鹽不進,這時候就懶得理了,反正他自己一個人也能把所有事做好。
但愛情似乎是不能一個人完成的。
而且他有些在意帝姬眼底的碎光,目光始終追随着她。
“為什麼生氣。”
他終于問道:“我這幾天做的一切,還有誰能比我更好麼?”
清蕪想說李鶴年就比你有眼色得多。
但轉念一想這位爺如今就剩光秃秃一條了。
至于别人……五鬼拍門那晚都差點團滅了。
她知道原作裡很多優秀角色,這段時間的風波同樣有能力擺平,可惜他們都不屬于她。
清蕪嘴硬:“謝孤雲可以。”
“他又不會幫你。”少年秒答。
說到這裡清蕪就來氣:“你怎麼能一句話不說,就把不知道幹什麼的藥往我嘴裡塞,你一點都不尊重我。”
根本是欺負她沒人能依靠了呗。
可這句話有些示弱,清蕪不樂意講。
虞觀南想了想道:“那我下次問一下再喂你。”
清蕪徹底沒脾氣了。
她擺擺手,推開虞觀南的手。
她不該因為驸馬這個身份,以及他偶爾某些言語,就對他有情感上的要求。
清蕪覺得自己必須學會理性和克制。
帝姬脾氣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不用糾纏這些。”
她說道:“你把我保護好就行了,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喜歡我。但沒關系,不管你想要什麼,以一年為期。”
“保護我一年,到時候無論你想要什麼,除了我的命以外,我都會盡其所能給你。”
虞觀南想了想,點頭:“好。”
有句話他沒來得及說,其實他沒想糾纏。
他之所以問,隻是因為有些在意……
她好像哭了。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