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卓青萍看向了一旁的張員外夫婦。
收到她這一帶着詢問的目光,張員外也沒有隐瞞,笑着答道:“哈哈,那是我之前請玄門的靈師布置的,這次我府上鬧鬼,也是多虧了這一陣法,才不至于釀成大禍。”
不至于釀成大禍?卓青萍的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明明已經接連死了好幾個人,放在他眼中,竟還不叫釀成大禍。
她張口正待再說些什麼,卻被商洛搶先了一步,隻不過他的關注點并未放在那些已死之人的身上,而是。
商洛看着張員外,眼中帶着一絲厭惡,臉上卻仍是一副盈盈笑容,道:“陣法都能如此玄妙,那靈力想來也是極高,張員外怎麼不請這玄門的靈師來府上瞧瞧呢。”
“請,怎麼不請,隻是。”張員外哈哈一笑,旋即搖搖頭,歎着氣道:“這幾日幫我府中布陣,同時也是靈力最高的陳靈師外出辦事去了,不在城中,
其他靈師又無力解決,我也就沒請他們了,我想着左右陳靈師就這兩三天回來,有他布下的這一陣法,撐個幾天也是沒什麼問題。”
他說着又是一笑,看着商洛及他身邊的齊修遠,道:“不過嘛,現在有諸位道長在,想來我這府上也是很快就會安甯下來,我說的對嗎,商道長。”
最後三字被他說的别有深意,明顯是在特意點商洛等人,對此,商洛自然是聽出來了,不過他可不打算順着張員外的話說下去。
他隻是笑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呢,我就說這福城明明有玄門設立的辦事點在,張員外你作為朝廷的一名員外,與玄門有着如此千絲萬縷的關系,怎麼就繞過了玄門呢,不過話說回來,
我記得這福城好像不止玄門在這設了辦事點吧,道盟那邊的玄清宗不也有嗎,張員外你怎麼也沒請他們呀。”
“玄清宗……”張員外幹笑了兩聲,與身旁的張母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張曼麗,握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才再次開口道:“商道長你也知道我是朝廷的人,雖隻是一名小小的員外,
但畢竟也有這麼一個名頭在,這玄門和道盟之間那點貓膩,道長你也是知道的,我若繞過玄門,去請這道盟的人,實在是……這,不大好,不大好。”
他說着搖了搖頭,一臉為難,隻字不提之前方靜曾上門幫忙驅鬼,卻反被誣陷調戲他家女兒張曼麗一事。
商洛目光閃了閃,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我考慮不周了。”
商洛舉起酒杯,朝着張員外方向一點,“來,我自罰三杯。”
說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旁原本專注吃菜的江酒,本不想管這些彎彎繞繞,她聽不太懂的事。
但聽到商洛要自罰三杯,頓時來了勁,拿起酒盅哐哐往商洛才放下的酒杯猛倒酒,連酒撒了也不管。
商洛看着自己被酒水淋濕的衣袖,深吸一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個兩個的,可真是他的好師妹,都專注坑同門呢。
也虧得這世上沒有讀心術這一法術,否則明明什麼都沒做,但還是被腹诽的卓青萍,一定會給他一記冷眼,記下這個仇。
齊修遠本也想替商洛倒酒,手都伸出去了一半,卻不想被江酒先搶了一步,尴尬雖沒有,感慨卻極深。
他心道,江師妹的速度果真無人能與之匹敵,他也要努力了,争取早日趕上江師妹!
這場宴席之後再未發生什麼,十分平靜的就過去了,酒飽飯足,張員外夫婦遣來下人,令他們帶着齊修遠等人前去安排好的客房歇息。
一路上衆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跟着仆從們走着,直到經過一道分岔路口。
“等等,這位小哥,我們的房間沒有安排在一處嗎?”商洛看了看分别走向不同岔路口的張府仆從,帶着幾分疑惑地問了起來。
被問到話的那名仆從與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拱手道:“這都是夫人的吩咐,我等也是聽令行事,道長若有疑惑,還請我們通報夫人後再做決斷。”
夫人的意思?商洛與齊修遠幾人互相看了看,展扇笑道:“那倒不必,既是張夫人的安排,我們照做便是。”
說完他手一伸,“還請小哥繼續帶路。”
那名仆從聽到這話,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點頭,同樣一伸手,“那道長,這邊請。”
被領着前往不同方向的五人,無一人回頭,手中卻默契地各自掐了一道極為隐蔽的訣。
半空中尋常人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五道不同的靈力相融合在了一起,卻又很快分開,帶着另外四道靈力回到了各自來的方向。
而五人的默契也不止于此,在張府下人離開後,五人紛紛在各自房間内布下了一個隔音訣,随後才取出那團帶着帶着另外四人靈力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