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隻開了一盞鏡燈,光線本就不明,又被他高大的身軀遮去大半,昏昏落在她身上上,玲珑身材一覽無餘。
她臉色扉紅,雪白的肌膚也因他的觸碰變成一簇簇淡粉。
程寅喉頭滾了滾,不由得在心裡喟歎一聲。
不入春園,哪知春色如許!
顧念她是初次,腿上還有傷,程寅收回手。
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兩點,窗外的燈火都隻剩下零星幾盞。
他關了台燈,躺在她身側。一隻手臂被她抱住,睡不着。
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全是她躺在白瓷浴缸裡的羞澀模樣。
此刻,一呼一吸全是她的發香,被抱住的手臂也似乎長出無數敏感神經,叫嚣着告訴他自己老婆有多柔軟和洶湧。
于是,一次次好不容易摁下去的念頭又一次次複燃。
真是折磨,索性起床。
“不睡嗎?”她嘟囔着問,鼻音裡睡意濃重。
“處理點事兒,你先睡。”他拿了手機往門邊走。
剛要開門,身後軟綿綿的嗓音說了句“冰箱裡給你留了……”
後面的話沒聽清,他手落在門把手上,回身看她。
房間裡隻剩下均勻而輕淺的呼吸聲,顯然人已睡着。
月光給她露在羽絨被外的皮膚覆上一層清輝,安靜而平和。
剛剛在樓下,他坐在花園裡,想吹吹風,散一散身上的煙酒氣。仰頭看向四周的高樓燈火,看見卧室的這一盞燈還亮着。
以往,除了去西山别墅,通常下班回到家都是黑燈瞎火。他看着,想象着萬朵在裡面的樣子。
在乖乖地刷手機?或者憨憨地吃零食?
忽然生出一種期待。
名為回家。
或許,眼前這一盞燈,是為他而亮。
當時他就想着,不管是不是,她現在已經是他老婆。無論她之前和誰,有着什麼樣的感情經曆,現在,她隻是他的。
他一個人的。
冰箱裡,有粵華樓送來的甜點。魯經理下午給他過打電話,說是因為他們照顧不周,讓夫人受到驚吓,特意做了幾份點心給府上送去,就當給他們壓驚。
程寅本不想要,轉念想到萬朵下午好像挺愛吃的,就沒拒絕。
除甜點外,冰箱裡另有一小盤水晶葡萄和藍莓,還有一盒牛奶,也分不出哪些是留給他的。
他随手拿出粵華樓的紙盒,打開一看,不由一笑。
每樣都隻有半塊,切口整整齊齊,規規矩矩,整齊地并排擺在一起,顯然都是留給他的。
他撿了兩塊進嘴,還好,不太甜。
同時拿出手機,給正在國外潇灑的殷贇撥去電話。
殷赟正在某個海島沖浪,見是程寅電話,算了算國内是淩晨兩點半,還以為久誠那邊又出了什麼妖蛾子。
聽程寅說完計劃之後,他不假思索雙手贊成,隻是有一個問題。
“你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南城,沐光怎麼辦,那可是咱倆白手起家做起來的,我可不想賣。”
“不賣。”程寅說。
“我也不想随便找個人來管,那還不如賣了。”
“也不是随便找個人。”
殷赟終于洞悉出程寅想法,“你想好人選了?”
“季明珠,”程寅淡聲道:“把她調回來。”
第二天早上,萬朵醒來時腰酸腿痛,小腹發脹,像練了一整天功沒停,又像是跟誰打了一架。
程寅不在卧室,聽聲音像在客廳。
又躺了一會兒,她揉了揉肚子,又動了動腿,終于起身下床。
穿上拖鞋,看見床上一道紅色印迹。
萬朵吓了一跳,站在床邊都呆了,心想第一次要流這麼多血嗎?再一細想,急忙往衛生間跑。
果然,大姨媽來了。
一大清早,程寅就看見萬朵抱着床單、衣服往陽台跑。他要幫忙,被小姑娘紅着臉拒絕,也猜到了怎麼回事兒。
這樣也好。
說起來,她腿傷未愈,他本沒想做什麼。可小姑娘不老實,一個勁撩火使壞,他畢竟是個男人,和他共處一室的,又是他的新婚妻子,所以當一切發生時,沒想太多。
後來想想,還是要做好安全措施才好。
是以晚上兩個人一起逛超市時,程寅随手拿了兩盒扔進購物車。
萬朵瞥了一眼,自然地轉過頭去,假裝挑選口香糖,耳朵尖卻粉成了一團。
兩人一起在家做飯。萬朵驚訝的發現,程寅的廚藝竟然非常高超,特别一道叉燒排骨做的不遜于粵華樓。
吃完飯,兩人找了一部電影,投在卧室牆上。
畫質不如西山别墅的家庭影院,但這種兩個人一起窩在被窩裡看電影的方式,簡直不要太舒服。
電影大歡喜結局,男女主角辦了中式婚禮。萬朵忽然想起來,問:“婚禮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
程寅對這種電影沒興趣,隻是為了陪她,他正想如何将沐陽平穩交接,聞言瞟了一眼牆面,說:“都行,看你。”
還是那句話。
萬朵看了看他,沒再繼續問,轉身去拿放置床頭的投影搖控器。距離有點遠,一下子沒夠到,剛想往邊上挪挪,腰被他胳膊勾住。
沒等回神,整個人被程寅一把拉回去,落進他懷裡。
灼熱的吻落在肩頭、後頸,沿着脊骨一路向下。
萬朵被他的胡茬弄癢,笑着滑進被窩,同時雙手抵住壓過來的胸膛。
“我今天,不行。”她說。
“知道。”他答。
知道?
萬朵訝異:“那你還買……?”
程寅笑笑,“留着以後用。”
說着,他捉住她的手,拉向她頭頂,壓住。
唇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