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朵卸了妝出來,就看見等在職工通道那頭的程寅。
修長身材、挺拔的站姿,再加上那張盛世美顔,無論放在哪兒都能一眼看到。
她幾步小跑過去,仰臉笑問:“怎麼樣?”
“目前來看,”程寅俊眉輕挑,故意說:“應該不會虧本。”
萬朵眼眸流轉,俏皮一笑,“那看來我表現不錯。”
程寅笑,贊賞着:“确實不錯。”
心裡還想,挺賣力的。
隻希望晚上,她還能有這個力氣。
程寅今天開的是白色加長路虎,萬朵坐上副駕駛,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開着路虎,從她面前一騎絕塵。
“我們認識那天,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程寅回想了一下,求證:“在吳女士家客廳?”
“嗯。”萬朵還記得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他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讨厭,隻是有點遺憾。”
“嗯?”
“當時吳女士正給我安排相親,我看見你,心想這女孩兒不錯,可惜是吳女士安排的。”
萬朵好笑,“那後來呢?”
程寅看她一眼,心情很好說:“呆頭呆腦,應該挺好騙。”
看他這表情,明顯又在逗她。萬朵嬌嗔了一句“讨厭”,轉過頭假裝欣賞夜色,不再理他。
回到家将近十點,兩人都餓了。
萬朵洗澡時,程寅給她煮了湯圓,放在餐桌上。等他洗澡出來,萬朵剛好吃完了小半碗,剩下的一半,是留給他的。
餐桌邊上,萬朵邊擺筷子,邊招呼他趕緊過來吃。
程寅沒應,慢性擦着頭發,一雙眼睛将穿着吊帶睡裙的她上上下下打量。
她彎腰擺筷子時,玲珑的身材曲線盡顯,脖頸修長,鎖骨纖巧,露在外面的皮膚細白水潤,不由讓人肖想布料之下的風景。
他又随意擦了兩下,把毛巾往椅背上一丢,大步走過去。
萬朵從椅子上起來,要去廚房幫他拿碗,剛轉身,就被一隻大手攔下。
擡頭,便撞入一雙清隽的眉眼。
寂寂明亮,好似暗野中燃着一簇火苗,即将漫天。
她愣了一下,沒等反應過來,微涼的唇已經壓下。
四瓣唇輾轉厮磨,一場久違的親吻。
溫熱大掌按住她的腰椎,酥麻感沿着脊柱一路上竄。
萬朵心髒砰砰直跳,知道将要發生什麼,卻還有一絲理智暫存。就在他的手探向吊帶裙底的時候,提醒他:“湯圓要涼了。”
他看着她,認真問:“你吃飽了嗎?”
萬朵點頭。
“那就好。”
他不由分說,抱她坐到餐桌上,雙手撐着桌面,低頭去吻她光滑的脖頸和纖薄的肩頭。
萬朵被親的身體後仰,一下一下坐不穩,隻得攀住他結實的胳膊,最後幹脆抱住他脖頸。
身體有什麼東西被點燃,異常燥熱,當他推高她的吊帶睡裙,涼意侵襲肌膚的時候,反倒有種快感。可還是不滿足,心裡空了一塊。
“程寅。”她喊他出聲,軟糯的嗓音像海灣雨夜,潮濕得可以滴出水來。
程寅聽懂了,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攔腰抱起。
長長的走廊,一路聽着,不知是誰的心跳。
幾個月前購買的那盒東西終于派上了用場,當後背觸到微涼的貢緞床單,炙熱的肌膚貼過來時,覺得一切都滿足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空氣裡彌漫着旖旎的氣息。
萬朵累癱了,隻剩下喘息的力氣。
他起身,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叫她先别睡。
萬朵有氣無力應着,聽見浴室裡嘩嘩的水聲。
水聲停止,他走出來,抱她去洗澡。
浴缸裡,被溫水擁住周身,萬朵舒服得隻想睡覺。
忽然一種刺激感過遍全身,身體忍不住輕顫。
她睜開眼睛,看見男人黑瞳浴火,擡腿跨進浴缸。
萬朵低嗔了聲不要,但是沒什麼大用,一挨近他的身體,她自己就變作了光滑的小蛇,不受控制地纏繞上去。
最終,浴缸裡的水灑出去大半,程寅重又放水給她洗澡。
這一次,不帶其它心思。
洗完澡,程寅給她吹幹頭發,還是不讓她睡。
萬朵真的怕了,委婉說:“我明早還要趕飛機。”
程寅一笑,說:“想什麼呢,陪我坐一會兒。”
萬朵臉微紅,由他抱着自己去到陽台,坐在他腿上。
窗外,有新年的煙花炸響,夜色旖旎的仿佛隻存在于想象。
萬朵精疲力盡,窩在他暖和的懷裡迷迷糊糊想着,如果每年的今天都能和今天一樣,該有多棒。
也不知幾點了,有沒有到零點,是不是該和他說新年快樂了。
正想着,手腕突然一涼,她慢半拍地睜開眼睛,發現左腕上多了一塊腕表。
纖巧的女士腕表,粉紅色表盤,同色表帶,好看得不得了。
萬朵一下子來了精神,不困了。
晃晃手腕,看看表,又看看他,又看看表。
她眉眼彎彎,唇角壓抑不住的上揚,明明開心得不得了,嘴裡卻嘀咕着:“怎麼不是瑪麗·安托瓦内特?”
瑪麗·安托瓦内特是程寅那款全黑腕表的名字,萬朵一直想要,特意上網查過,背後有一個唯美的故事。
知道這個故事後,就更想要了。因為希望程寅能像當初定制這塊手表的男人愛瑪麗·安托瓦内特一樣愛她。
聽見小姑娘的嬌嗔,程寅一怔,片刻後稱贊:“知道的還挺多。”
接着又說:“這塊表更适合你。”
他半垂眼睫看她,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萬朵眨了眨眼睛,沒看懂,也不想在這樣的夜晚去深究,擡高手腕,頗有幾分自戀地欣賞着。
這一刻,粉紅色腕表上的銀白指針剛好指向十二。
“新年快樂。”她說。
“新年快樂。”他回。
萬朵攬住他脖頸,重新靠到他懷裡。
過了一會兒,說:“去年這時候,你也從北城來找我了。”還因和他一起看電影錯過宵禁。
程寅點頭,“去年這時候,你還不是我老婆,想做點兒什麼都不能。”
“你現在說話……”她擡頭看他,欲言又止。
他偏頭與她對視,明知她什麼意思,還故意問:“怎麼了?”
這種情話,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出口,現在想說就說,完全不覺得難為情。
反倒是她,光是聽着就臉紅耳熱,心跳加速。
一點兒都不争氣。
萬朵盯了他半響,重又歪靠在他肩頭。
這樣,就能把臉藏起來。
夜空中煙火一朵朵騰空,絢爛綻放。
程寅感受着脖頸間香甜的氣息,心想還有更露骨的沒說。
想說,去年的今天就想和她做一些事,想做而不能做。
今年的今天,終于做到了。
那塊粉色手表,萬朵一直帶着,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摘。
雖然不是最想要的、他常帶的那塊,但他能專程從北城趕來陪她跨年,說明他還是喜歡她的。
足矣。
一周後,從新加坡演出回來,龐郁拉着她一起去選婚紗。
市中心一家高檔婚紗店裡,龐郁看見了她的腕表,驚訝地張大嘴巴。
“你這一塊表,能買下整個這家店了。”
“怎麼可能。”萬朵不信。
龐郁婚紗也不選了,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一通搜索,最後在一家頂級珠寶品牌的官網上,找到了這款表,遞給她看。
“顔色和你這款不同,估計是特别定制的,但大差不差,應該就是這個價。”
萬朵接過手機,放大圖片,然後震驚。
沒想到這表比程寅自己常帶的那些都貴。
“他們家的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龐郁說:“我估計就算是程總,也得排個半年一載的。”
萬朵皺起眉頭,不理解。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龐郁鄙夷地看她一眼,然後酸溜溜說:“你啊,隻要等着收禮物就好,反正程總會送。”
萬朵知道龐郁最近和劉師兄鬧了點小别扭,勸說:“劉師兄送你的禮物也不少啊。”
龐郁哼了一聲,“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