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狼:“……”
失誤了!
不對,一隔房外甥女,肖得哪門子舅。
偏偏顧小狼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你等等。”
顧小狼彎腰把蘇嬌嬌抱在懷裡,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把人放窗沿上坐着。
“你好好說話,想清楚再說,敢騙我,我就把你從這丢下去。”
蘇嬌嬌:“……”
小胳膊摟住顧小狼脖子不放,回頭看了眼窗外。
“小舅,這是二樓,掉下去連半死都辦不到。”
顧小狼後知後覺忽略了細節。
被個三歲小孩點出來,有些惱羞成怒。
“這不重要!你自己什麼意思。”
“小舅,我想回家。”
“咱家在鄉下,可沒漂亮衣服穿,也沒肉吃。”
蘇嬌嬌知道,“我還是想回家,不然等有了弟弟,家裡就沒有我的地方。”
顧小狼回憶一下,還真是。
“你就知道我會幫你?”
“小舅你最好,你剛剛都說咱家了,一家人說什麼幫不幫。”
“……”
“你真的三歲?不是得了什麼侏儒症。”
“小舅!”盼點好。
“可沒證據啊,你娘肯定不會說她換小孩這事。”
“沒關系,不用她說。”蘇嬌嬌戳了戳他,“小舅,我親爸媽人好嗎?”
“不好。”
顧小狼眯起眼睛,“你親爹不是個玩意,親娘也是老虎婆,你要不還是别回家,當你的小千金。”
蘇嬌嬌漂亮的眉頭皺一塊,怎麼看怎麼萌。
有那麼一陣恍惚,顧小狼還以為自己抱了個真人芭比娃娃。
真芭比開口,“那我跟小舅回外婆外公家。”
“嗯?為什麼不是爺爺奶奶,我家欠你的啊。”
“因為小舅還不錯。”
莫名,顧小狼get到了點在哪兒。
因為他說她爹娘都不好,養出那樣爹的爺奶肯定也不好,而姥爺家還有個他是好人,比爺奶家強。
顧小狼沒好氣道,“你要真是我外甥,咱倆也隔房,不過你真是,認祖歸宗也是應該的,過兩天我回去,帶你一塊吧。”
“具體哪天?”
“三……五天後吧,我出來太久了。”他娘怕是要爆炸。
蘇嬌嬌輕哦一聲,“那我第四天去報警,小舅你記得那天一定要在醫院,我能不能回家全靠你了。”
“……”
這小孩真是三歲?
……
手術全程五個多小時才結束。
葛母被推出來時,嘴上戴個透明罩,手上紮針挂着水,麻藥還沒過去,人繼續昏睡着。
醫生眉眼含笑,“手術很成功。”
葛秀連連感謝,在空中飄了半天的那顆心,總算穩穩地落回實處。
葛母傍晚才醒,葛秀一度擔心哪兒出問題。
醫生中間來檢查一次,說病人隻是睡着,好好休息可以保持傷口恢複。
“娘,别動别動,醫生講你現在要躺着,有利于傷口恢複,起身千萬别用勁兒,你等等我。”
她走到床頭,一點點把病床前半截給搖起來。
葛母身子慢慢升高,半靠着才感覺呼吸順暢不少。
葛立榮拎着飯盒來,看見葛母醒過來也特别高興。
“四嬸,你終于醒了,下午秀差點沒急死。”
葛母張張嘴,呼吸大了點就感覺胸口疼,手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順。
葛秀也攔着,“你是餓了?人家醫生講你現在還不能吃飯,隻能喝點東西,晚上回去我早早炖上湯,明天給你帶來。”
第二天除了湯,元大夫也來了。
重新把過脈搏,“等出院再換藥。”
葛母又在醫院躺了七天,也不全是躺着,期間還有一些小幅度的訓練,想她趁着傷口修複,一點點增強肺部适應。
葛母出院那天,再說話呼吸聲都清楚很多。
傷口還有點疼,醫生說一周後再來拆線,葛立榮借來了輪椅,從醫院推到元家小院。
他去還輪椅時,元大夫洗幹淨手再一次摸了脈,結束就執筆開方子。
葛秀第一次見元大夫寫字。
用的是毛筆,寫什麼不認識,可指甲蓋大小的字橫平豎直,她不認識都覺得好看。
盯的眼神太直接,元大夫停筆後看她一眼。
“看得懂?”
葛秀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不識字。
“想學嗎?”
“我都這麼大了。”
“閑着也閑着,你母親恢複期間除了針灸、吃藥,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正好可以利用起來,我看你哥哥和弟弟都識字。”
元大夫有點摸不準這一家情況。
說重男輕女,人家哥哥這些天跑上跑下,明顯很疼妹妹。
要不是,單純鄉下不重視學習,這姑娘又總是眼巴巴的。
“沒事讓他們教你。”
葛秀笑了笑,“他們明天就準備回老家去,本來說前兩天就走,是怕我顧不過來才留到出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