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三大娘,能被領養的狗狗多嗎?除了我一維哥家可能也要。”
趙素友想起兩家一塊收拾林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你就喊上一塊兒去看,就是醜話說前頭,領養回來得好好養,那些都是立過戰功的。”
“明白!”
葛秀回家沒進門,先去了顧大夫家。
站門口,就看到顧大娘和穆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舉起手,遲疑要不要這會敲門,顧大娘眼尖,先看到她。
“秀來了,找一維還是找盼晴?”
“都行,之前問狗的事有了信,我明天去看,想問問一維哥他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那等他們回來我問問。”
這是要攆人啊。
葛秀同情地看了穆薇一眼,扭頭走了。
沒多大會,穆薇就拎着小跟屁蟲來到葛家,确定葛母不在家後,把肚子裡的疑問倒出來。
“我婆婆和小嬸到底有啥矛盾?我就替嬌嬌接了倆炒花生,我婆婆張嘴就說我眼皮子淺,沒吃過好東西,真是撿到機會就挑刺,給小孩的東西我不要,她是不是又說我是後娘,見不得孩子好。”
“後娘不好當,現在會不會後悔?”
“那倒沒有,不過我想搬出去住了。”
穆薇提一句就住口,“你還沒回答我。”
“你要聽以前的,還是最近的?顧大娘和顧嬸矛盾多了去,你和盼晴不也互看不順眼。”
妯娌就沒關系特别好的。
穆薇不接受這個說法。
“我以前可沒看她不順眼,是她單方面瞧不上我,眼睛站在腦袋上。”
“以前?”
“嗯,現在我也有點不爽她,也有我婆婆偏心的原因,我是二婚,前頭有個說啥是啥的兒媳婦,現在還有家世好,條件好的二兒媳婦對比,我都快被比到泥地你去,就說果苗這事,不是為你我都不想摻和,用我婆婆的話說,我見錢眼開,自家兄弟的錢也要掙,呵,我的精,我的時間就都不需要成本。”
葛秀見她越說越過,戳了戳她膝蓋。
“還有小孩在呢。”
顧惠随便在顧大娘面前說一句,穆薇的處境更難。
穆薇扭頭,直接問顧惠,“嬌嬌,你有聽見什麼?”
顧惠靠着穆薇,天真地說:“什麼?”
“看。”穆薇摟着她,“家裡還是有人向着我的。”
葛秀:“……”
小孩話都信,看來真氣得不輕。
“嬌嬌,給你抓小麻花吃。”
從屋裡抓了一把放在小盤子裡,擱在闆凳上,讓顧惠自己玩兒。
保持一定距離,葛秀這才跟穆薇細說。
“你以後少摻和顧大娘和顧嬸的事情,倆人矛盾不可解。”
“具體說說。”
“顧娟最近回家沒?”
“前兩天趕着白天偷偷回來一次,像是怕嬌嬌賴上一樣,專門讓竹寶把人喊出去說話。”穆薇一哂。
葛秀一點不意外,“小靜姐自小有個定親的對象,這事你知道吧。”
穆薇前後看看,“聽說就是我小姑子現在的男人。”
“對,田衛海原先是咱們村第三生産隊的人,早幾年逃荒經過咱們村落戶的。”
“我還真不知道。”
“田衛海有個弟弟,叫田衛州,和小狼一般大,十歲那年在南地河溝邊玩水,衛州腳滑掉河裡,小狼想抓人沒抓住,一塊掉下去了,正趕上才下過雨。”
“河溝都沒兩米深,不至于淹到吧。”
“南地幹涸的河灘看到沒,就是倆小孩淹到後面才開了口子,不敢再存水。”
所以後來魚塘挖在北地沒人去的地方,也是怕再出事。
“小靜姐剛好下地回來,跳下去把倆小孩給救了,小孩沒事,就是小靜泡水裡太久,受了涼,未來要孩子艱難。”
趕上田家想在村裡更穩一點,就借着感謝的名義,主動替年歲差不多的田衛海求了顧小靜。
那年顧小靜十五,隔年兩人正式定了親。
之後趕上三年一次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雲水村三個名額,老支書公正,一個生産隊一個名額。
第三生産隊有顧家幫着,最後定了田衛海。
兩年大學,田衛海畢業回鄉,那年兩人十九,顧父想着人回來了,就把婚事提上日程。
“開始好好的,兩人跑了兩次縣城置辦東西,啥都準備好的時候,公社下來任命,要走了田衛海,就辦理手續這幾天,顧娟提前把田衛海給睡了,當時鬧得全村都知道。”
“摘人桃子,我婆婆哪來的理和小嬸對着幹。”
不虧心?
“這才隻是開始。”
葛秀再提起都覺得惡心。
“睡都睡了,這虧不吃不行,田家也覺得丢臉,給小靜姐的聘禮就權當是賠償,沒要回來,這事戳了顧娟肺管子,就到處在外面宣傳小靜姐和田衛海上過床,這麼久肚皮都沒動靜,不能生,田衛海前途好,顧家不能看他斷子絕孫,才換了她,她是受長輩的命。”
“啧,有夠不要臉的。”
穆薇開了眼了。
“顧娟幹的這事算是狠狠抹黑了一把家裡長輩,大才叔,就咱們村副支書,他出面直接把田衛海一家子給趕走了。”
“趕去公社?”穆薇臉色複雜,這是好事吧。
“當時可不好,田衛海就算成為公社幹部,那也不是城鎮戶口,他一家子爹娘,兄弟,加他們夫妻七口人,村裡不要他們,公社也不分他們口糧,全家靠田衛海一個人實習期十幾塊錢的工資,日子苦着呢。”
當時家裡孩子上學都是個問題。
種花家還是很看重根的。
“你當顧娟為啥到現在隻生了田姣姣一個。”
根本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