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菱角根紮很深,藤也特别堅硬,上面還挂着倒刺,長成了就是天然的圍牆。
葛秀計劃裡外栽兩層。
這玩意很霸道,生長不需要太費心,可就因為太霸道,會影響其他植物生長,得定期修理。
“插藤就能活,我試過去挖根,太費勁了。”
剛開始沒注意,一柴刀下去開了個豁口,心疼死她了。
“能活就行,木頭架子不夠記得吭聲。”
“知道啦。”
餘下幾天,葛秀在林地埋架子,魚塘那邊就交給顧甲。
前段時間處理的木頭全部用上,邊邊角角也不拘束造型,反正鐵菱角長起來會全部覆蓋住。
忙了三天,顧一維帶肖盼晴回來了。
顧一維找來道歉,沒說怎麼回事,葛秀也就沒問,先領他去跟霸王兩個熟悉熟悉。
霸王很高冷,高傲的小眼神撇顧一維一眼,扭頭就帶着将軍跑林子裡去了。
葛秀憋笑,“熟悉就好了,霸王可好哄了。”
“沒上來咬我就謝天謝地,之前麻煩你,我回來才想起小狼怕狗。”
“順路的事情。”葛秀說:“我打算搭架子把林地圍一圈,你呢?你要也圍的話,我給你留藤。”
鐵菱角因為霸道,村裡根本不可能看着它長成,葛秀也費了點功夫才找到幾根,更多是穆薇給的。
不愧是城裡人,關系真硬,啥都能找到。
顧一維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時間,反正養了狗,等等吧。”
葛秀看他臉色不好,沒再多問,隻是原本想要省下小道那一面的架子,向着顧一維那邊圍了,兩家兩邊正好一包,留小路當入口。
現在顧一維不幹,她得多搭一面牆。
幹吧。
魚塘需要材料少,搭半人高避免小孩掉下去就好。
之後隔幾米就插個牌子,怕很多人不識字,還專門畫了遊泳的簡筆畫,上面紅紅的一個大X。
三月就在搭架子插藤中度過,等全部圍起來,最開始栽種的鐵菱角都開始爬架子。
而北地裡,整個三月像不長一樣的野豌豆,進入四月後噌噌狂長。
栽完鐵菱角的葛秀一陣驚喜。
結算完顧甲這大半個月的工錢,就瞧見對方眼眶一片通紅。
開始說是隻包飯的,後來顧家幹得多,葛秀不忍心,按工分的價錢給他算一天。
聽說白寡婦病了。
顧甲拿到錢,低着頭說:“以後有事要忙的随時喊我。”
“行。”
“還有半天時間,我再幹點啥?”
“早點回去還不好,想幹?幫我摘野豌豆苗吧,你也帶回去一捆當菜炒着吃。”
“哎。”
顧甲應一聲,扭頭去林地邊搭建的狗窩裡,旁邊有個單獨的小間裝上門,裡頭放工具。
顧甲拎着條框出來,下地裡,豌豆苗已經長有腿高。
怕踩到苗,走地溝邊摘。
葛秀也背起籃筐,走另一邊去掐。
頭一捆就送到四叔爺家。
葛秀計劃自家晚上也炒這個,看看味道如何,不錯的話趕着逢集的日子早起,掐了去賣。
“秀回來了,這哪兒掐的菜。”
“地裡長的野豌豆苗,顧大娘帶點回家。”
顧大娘看着新鮮,要了一把,最近一直沉着的臉上總算多了一抹笑。
葛秀進屋,把菜放廚屋裡。
自從承包後,葛秀成天在地裡忙,葛母就默默把一日兩餐恢複到一日三餐,這會正蹲在院子裡掐青菜。
葛秀好奇,“顧大娘來咱家幹啥?”
因為娘和顧嬸關系好,顧大娘那邊一向不冷不熱的。
葛母拍拍手上土,撐着膝蓋站起來。
“拿虎頭鞋來問問我能不能改針。”
“勾錯針了啊。”葛秀瞬間沒了興趣,卻聽娘提醒,“你最近别再去他家找盼晴,穆薇也别找。”
“?”
為啥?
葛秀心中疑惑,直接給問出來,這麼一說,“我最近都沒見到人。”
“盼晴懷孕把孩子打掉了,你顧大娘給氣瘋了。”
“不可能!”
“盼晴要參加高考咋不可能。”
“不是,我意思他們有這個準備,不避孕啊。”
打胎多傷身體,萬一以後懷不上呢。
“你知道個啥,姑娘家家的少問,知道有這個事就行。”
後面葛秀再說,葛母就沒搭理她,倒是直誇野豌豆苗,炒着吃清香嫩滑,比院子裡栽的小青菜味道都好。
“明天再掐點回來吧。”
“好吃吧,我打算掐點送集上去賣,娘你沒事去看攤子吧。”
“我不行。”
葛母想也不想就拒絕。
“我嘴笨,不會說話。”
“不用說話,我們就賣這一種菜,在咱自己村裡的集上,又不跑遠,一會吃過飯我裁幾把短繩,直接按把拿。”
時間還早,頭茬青菜還沒下來,外面挖的野菜也沒這個口感好。
葛秀按照集上韭菜苗的價錢,五分錢一把,分量也給放足足的。
隔天,她和娘一塊下地,掐了一些先試一試,也不用回家,直接在地邊掐完後拿繩子一捆,直接放旺财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