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秀得了照顧,糧食收回來就沒讓她再管,葛秀就歇了半天,也給旺财半天休息時間,之後又托出來鐵犁,将三畝地深深犁一遍。
夏天點玉米,深耕過的土地,一個坑點兩三粒拌過藥的玉米種,在旁邊再添一把化肥,腳一推,将坑推平,再來下一個。
這活葛母能幹,葛秀在前面挖坑,她隻負責點種子,等一排結束調回頭的時候,葛秀再補化肥,葛母填坑。
葛秀也不敢讓她幹太久,看她臉色不對勁,就趕去陪旺财。
雖然葛秀是最先開始點種的,卻因為隻有倆人,比大家還要晚結束。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西南窪的地太遠,趕路都要花時間。
三畝地全部收拾完,總算能松口氣時,顧小柔端着碗,裡頭放着幾個粽子。
“給你。”
“這麼早就包粽子?”
“我娘非要現在包,找個碗給我。”
葛秀進廚屋拿個空碗出來,有點迷惑,“顧嬸讓你送的?”
“不然嘞,誰讓我娘喜歡你,不知道誰是親閨女。”顧小柔不爽地吐槽。
粽子倒碗裡,她也沒走,順便從最上面拿一個,坐最近的小闆凳上去扯繩子。
“剛出鍋還熱着,可以直接吃,給你送來的都是鹹肉餡的,我拿蜜棗的跟你換了一個,我在這吃完再回家。”
葛秀覺得好笑,“要不要我把院門關上?”
“不用,被看見我就見是你硬要請我吃。”
“……”
葛秀坐她對面,“顧嬸不生氣了?”
“她最近沒生氣,怕生氣吓到文曲星。”顧小柔沖着隔壁擠眉弄眼,一臉不屑,“這麼上心,真不怕女婿跑了哭。”
“别這樣講。”
顧小柔也不愛講,就是家裡多了個寶貝疙瘩,看着煩人。
“一樣都是女婿,沒見對我男人那樣,幸好我留家裡了,不然虧死。”
“……快吃快吃,一會涼了。”
顧嬸的轉變讓葛秀奇怪,下次再見面又恢複了之前的态度,好像上次的事情沒發生一樣。
等玉米出苗,葛秀拎着手鋤開始下地除草。
手動清理一遍,又打一遍農藥,地裡的野草才算遏制住長勢,這時候玉米已經長成。
天越來越熱,顧小狼也沒再每周回來一次。
梨樹慢慢長大,開花時葛秀就拿棍子全部打掉,頭年肯定不指望新苗結果,倒是後面的闆栗樹,葛秀看着越長越茂密,心裡很是安慰。
魚塘又補過一次魚苗,紮了籬笆後,下河遊泳的人肉眼可見都改去西南湖。
因為威武和來福在,沒人敢從入口下去。
這一年,難得沒鬧出來有人落水的事情。
進入七月,葛秀明顯感覺到隔壁的躁動。
肖盼晴搬去縣城就沒再回來,顧一維縣城家裡兩邊跑,之前見面偷偷和他說,有點後悔今年承包了。
他想一直留縣城,次次都因為果林被攆回來。
葛秀心想,這就受不住,肖盼晴真考上你可咋辦。
倒是瞧出這意外促成的兩口子慢慢生了感情,雖然目前看好像是單方面的。
天最熱的時候,水庫放了一次閘,水流入溝裡,四通八達再慢慢彙入魚塘,多了再溢出去,算是換了換水。
顧小狼考完回來,悶頭睡了兩天一夜,再出現,就一直咧嘴露出個牙花子笑。
“我考完了,絕對有把握能中,秀姐兒你做好準備吧。”
葛秀呵呵兩聲,“恭喜恭喜。”然後跑了。
小孩就是小孩。
真考上要去上大學,哪有空談對象。
顧小狼感覺這見面方式不對勁,秀姐兒反應也太平淡了啊。
為啥?
托着下巴坐在院子裡疑惑,扭頭看到劈柴的楊高樹劈歪閃到腰,二姐罵罵咧咧但扶着的手一直沒敢松。
沒眼看。
換個方向,大姐夫端着剛倒的涼開水進屋,說:“放桌上涼涼,你口渴直接就能喝。”
“我渴了自己倒就好。”
大姐嘴上這樣講,臉紅的卻不像樣子。
啧,甜蜜都是人家的。
顧小狼起身又要去找秀姐兒,出門就看到人。
顧惠那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咋回事,正睜着大眼睛掉淚珠子,秀姐兒把人摟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哄着。
一瞬間,顧小狼好像get到什麼。
方法好像搞錯了。
顧小狼着急地上前,一把把臭丫頭從秀姐兒懷裡拿出來。
“哎呦,都哭成小花貓,誰欺負你了,跟小叔講,小叔給你出氣去。”
顧惠睜大眼,暫時停止哽咽,嫌棄地在顧小狼懷裡掙紮。
葛秀也一臉奇怪,“你感冒了?幹啥掐着個嗓子講話。”
顧小狼:“……”
不解風情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