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重新回到風琅玄身邊的許淩,也開始接受風臨宸暗中傳遞來的指示,開始了她悄無聲息的栽贓陷害。
年輕的皇後是個奇人,這在北燕皇宮并不是什麼秘密。
因此,所有可能與神靈怪異有關的事情,都可以聯系到她的身上。
許淩借着風琅玄對她的信任,和自身貼身侍衛的職務便利,暗中來往于北燕皇宮内外,将風臨宸給予的邪門咒術一一使用在旁人身上。
逐漸的,北燕皇都怪事頻發。
有樣貌标志的侍女突然發瘋,如同狗一般瘋狂地撕咬見到的人;有端莊的富家小姐忽然放浪形骸,沿街脫-衣拉着路人跳舞;有文臣上朝時突然撞柱而亡,死前大喊“皇後娘娘,饒了我吧。”……
怪事毫無預兆,鬧得人心惶惶,最後一番排查下來,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與皇帝有關。
有的是向葉靖延暗送秋波或對他心存仰慕,有的是上書勸誡葉靖延早日擴充後宮開枝散葉。本來也沒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卻都遭到了毒手。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與這些事同樣密切相關,還身懷異能的風琅玄身上。
皇後心胸狹窄、心狠手辣,這樣的傳言,如同原野上的風,瞬間讓點點火光燎原。
葉靖延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要求終止謠言,并下令徹查。
李洙也坐不住了,因為此前一位看風琅玄不順眼的太妃也慘遭毒手,發瘋投井死了。
再這樣下去,她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李洙要求葉靖延将此事交給她處理,免得葉靖延感情用事,将兇手放過。
葉靖延當然聽出自己的母親已經認定了兇手是誰,連忙阻止。
但他越解釋,在李洙眼中就越像是失去理智和判斷的維護。
那個女人估計也是用了什麼邪術,才将葉靖延這樣一個以往冷靜有條理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争執不下之時,北燕皇朝衆多奇人異士任職的欽天司,對此的調查也接近了尾聲,居然真的“不負衆望”地從皇後的住所内的一棵大樹下,挖出了施以邪術的符篆。
這可算是人贓并獲。
但葉靖延相信風琅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他擋在風琅玄面前,拒絕讓他人将她帶走。
風琅玄自然也不會認罪,她提出抗議,想要自己調查這件事,卻被李洙否決。
李洙要求必須嚴厲處理此事,絕不能因為犯人的身份姑息,甚至重提曾經的“神谕”。
一邊是自己的心愛之人,一邊是生他養他、為了他的健康付出慘重代價的母親,雙方莫名站在了對立面。
葉靖延堅信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有了上次事情的經驗,他最先懷疑的,就是别國以此手段再次挑起事端。
他仍舊護着風琅玄,下令立刻嚴查北燕皇都上下,确認是否有奸細作祟。
風琅玄則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當衆怒道:“我若是真想殺人滅口,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迹,更不需要借用這種歹毒的邪祟之物。”
一句話煞得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吭一聲,生怕被她揪出來當成示範的對象。
不過葉靖延的措施多少還真的起了效果,嚴查之下,許淩還是暫時收了手。
她到底隻是普通人,雖然借用喬複給予的符篆,隐蔽行蹤沒有被懷疑,但面對欽天司的嚴防死守,萬一哪次出現破綻,她就該暴露了。
而且這段時間裡,葉靖延以身作則,為了證明風琅玄的無辜,每日與她形影不離。風琅玄感動于他的信任和維護,兩人的感情非但沒有産生隔閡,反而更進一步。
兇手最後也沒能查明是誰,這種旁門左道的術法實在太多,根本查不出出自誰手。但倒是也沒有繼續出現傷亡。
風琅玄的好脾氣在平日裡體現得徹底,宮人們也越發相信是有人栽贓陷害她的了。
可是婆媳之間的裂隙卻是越來越大。
當然,煩躁、後悔甚至崩潰的人,遠不止李洙一個……
但葉靖延此時并不知情,他和自己心愛的人度過了一段美滿幸福的時光,直到災難開始真正降臨。
——蕭梁突然向北燕的一個附屬小國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