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會用刀？

但随即另一個想法完全占據了葉朔的腦海，讓他更為興奮的，是時隔多年她再一次握住了這把刀。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緒莫名激蕩起來，洶湧的情緒與頓感安全的放松，一瞬間将他的腦海沖擊得空白一片，不住顫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身在幻覺之中。仿佛是應和着他的心神，玄黑的長刀也發出悅耳的刀鳴。

不過對方顯然并沒有什麼感想。

她利落地解決完敵人，趁着沒有新的怪物分身出現的空檔，轉身扶起他，将長刀塞回他手中，磅礴的靈氣随之注入他體内。

葉朔感覺到手中的裂痕正在随着力量的恢複，而緩慢愈合，猛地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醜陋狼狽。

而且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真正的狀況。

葉朔别過頭，不自然地想要遮掩臉上那些可怕的裂紋，“我……”

“快離開，這裡就要崩塌了。”她收回手，将人往某個方向推。

葉朔立刻意識到她并不打算與自己同行，“那你呢？”

“我還要去找甯息，他還在遠處。”

“不用管他，他不會有事的，他……”葉朔想要阻止，但伸手卻抓了個空，沒等他把話說完，人就已經不見蹤影了，“良玹！”

而且不等他反應，手上紅線忽然傳出一股離奇的力道，硬是扯着現在還有些虛弱的他往現世的方向帶去。

……

甯息碾碎周圍糾纏不休的血肉腕足。

“我要殺的人是葉靖延，你在這裡擋什麼路？”一個幻影控制着那些不屬于自己腕足，拼接而成的巨大怪物不止為何格外乖順。

他譏諷道：“可喜可賀，你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最後混成了一條盡職盡責的好狗。”

“就算是狗，我的主人也隻有一個。”甯息面色平靜，仿佛在說着什麼格外尋常的事情，“主人對我好，我當然也不能違背她的意願。不像有些人，一事無成不說，連個當狗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到處歇斯底裡地亂咬人。”

何況眼下這些動靜，哪是殺一人就能停止的。

真的任由對方動手，至少滿城百姓都性命不保。

風臨宸面部微抽，“嘁，真惡心。”

“謬贊了，比不上你。”

“你這樣的東西，同情那些蟲豸實在是蠢得無可救藥。”

蟲豸就該有蟲豸的歸途，一輩子爬不上高處，就活該被踩在腳下，被揮霍，被掩埋，最後輕飄飄地死去也理所應道。何必浪費心神去在意他們的死活？

風臨宸冷笑道：“風甯息，這是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把你的力量交給我們？”

他擡起手，那些形狀古怪又血腥的龐然大物，也仿佛追随他的意志，舉起觸手。

就仿佛他是怪物們的代表，統合所有，發号施令。

“加入我們吧，隻有我們才是你的同類。才不會讓你那無比珍貴的天賦和力量白白浪費。”風臨宸循循善誘地補充：“等世界成為我們想要的模樣，我甚至可以與你共享那個女人。”

甯息眉頭微跳，怒意染上鋒利的眉目，“你真會做夢。從來沒有自知之明，難怪輸得一敗塗地。”

隻有傻子才會相信風臨宸這種污言穢語。

風臨宸神色陰鸷道：“殺不了葉靖延，對付你也行。”

他控制的這個縫合體，是由數個怪物相融而成。尋常的祛邪師是對付不了的，除非……

他笑了起來，“期待着你暴露真面目，親手毀掉一切的那天。到時候，你的主人可就不會再要你這條醜陋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