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看開了，自己認的兄弟還能怎樣，湊合着過呗！

“好啊，虧我還在擔心你，原來你躲在這裡花天酒地呢。”一道陰嗖嗖的聲音從王凱身後傳來，打破了他的悲情時刻。

王凱動作一頓，僵硬地轉過頭去，隻見陸依雙手叉腰，臉上挂着死亡微笑。

他連忙道：“小依，你聽我解釋……”

啪。

陸依擡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朵，繼續微笑道：“好啊，我聽你解釋，但你先讓我打到解氣為止。”

王凱頂着紅通通的巴掌印，露出驚恐的表情：“小依，你什麼時候這麼暴力了？”

“别岔開話題。”陸依用小拳拳狂錘王凱胸口，險些給他噴出一口老血。

“酒是不是你喝的？電話是不是關機的？是不是你自己玩失蹤的？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離家出走是吧？”

一連串的質問把王凱怼得啞口無言。

陸依掃了一眼包廂内的女人，最後問道：“人是不是你叫來的？”

王凱立刻舉起雙手，撇清關系坦白道：“人不是我喊的，我保證！”

謝鸢神色緊張地瞟了一眼葉問雪，跟着舉起手。他生怕晚一秒鐘就會被誤會，立刻澄清道：“也不是我。”

葉問雪似乎對此并不怎麼在意。

她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隻是平靜地掃了一眼包廂裡的人，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她唱歌挺好聽的。”

謝鸢愣了愣，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誰？”

葉問雪沒說話。她的目光在李韻的身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

李韻看起來對此刻發生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她以一種置身事外的态度，抽離出人群，低頭把玩着自己的頭發，将大波浪卷發一圈圈纏繞在食指上，絞成厚厚的團塊狀。看起來就像包裹着手指的蠶蛹，以繭為壁壘将一切隔絕在外。

張泰剛從謝鸢的撒嬌暴擊中緩過神來，就看見他們在旁若無人地聊天，因此有些不滿：“你們是過來砸我場子的嗎？”

他瞪了謝鸢一眼：“剛才我們還沒分出勝負，有本事跟我認真打一場。”

謝鸢小鳥依人般靠在葉問雪的懷裡，繼續裝傻：“什麼打架，打什麼架？”

張泰憤怒道：“别想糊弄我！”

“哦，我知道了。”謝鸢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把王凱推了出去，“你一定是喝醉認錯人了，剛剛打架的是王凱啊。”

說完他還後退一步讓出空間，非常紳士地做了個“你們繼續”的手勢。

莫名其妙被推出來的王凱，指了指自己：“什麼，我打張泰？”

“你！玩我是吧？”張泰忍無可忍，朝謝鸢沖了過來，“别給臉不要臉！”

“住手。”葉問雪伸出手，擋在兩人的中間。

謝鸢保持着嬌弱人設，老實待在她的身後，一臉感動地說道：“問雪，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

張泰：“…………”

他總覺得這場面有些辣眼睛。眼前這個含羞帶怯的謝鸢，哪還有半點先前嚣張模樣的影子？

正當葉問雪跟張泰對峙的時候，包廂内突然沖進一群警察，舉槍喊道：“舉起手來，靠牆蹲下！有人舉報這裡有不正當經營！”

張泰被迫蹲到牆角，低聲罵道：“該死的，誰報的警？”

葉問雪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在進來找人的時候，看見經理眼神閃爍，跟自己以前遇見過的罪犯神情有些相似，有一股遮掩不住的心虛。找到王凱所在的包廂以後，她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在外面觀望了一陣，最後跟陸依選擇報警舉報。

警察來得正是時候。在同樣的轄區範圍内，還是警局的那批人員。其中就有剛見過沒多久的熟人，也就是當時安慰陸依的那名女警。

她看見葉問雪和陸依這兩人熟面孔，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陸依乖巧道：“她上次報警是見義勇為幫我，這次報警嘛……應該算掃黃打非。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給你增加工作量了。”

女警搖了搖頭：“沒關系，你們做的是對的。更何況我上次說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葉問雪也沒想到自己剛離開警局不到24小時，又要回去配合調查。她言簡意赅說明了事情來龍去脈，便被順利放了出來。

等待調查的人全部都待在一個房間裡，陸依他們還沒有錄完筆錄，葉問雪就坐在門口的連排鐵椅上等人。她打量着周邊的環境，正好看見李韻撐着下巴蹲在牆角，長長的波浪卷發遮擋住臉頰，叫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察覺到葉問雪的視線，她擡起頭來，紅唇微勾，眼中卻是一片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