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離婚那麼多年,要不是為了女兒,甚至都不想跟你聯系。你們老劉家就算死絕了,也跟我女兒沒有半點關系!”
“你、你……”劉父用手指怼着她的鼻尖,威脅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劉母梗着脖子說道:“說就說,我說你們老劉家活該死絕了!”
“瘋婆子,你竟敢咒我們家?”劉父被戳中了命穴,頓時氣急敗壞。他怒氣上頭,再顧不得什麼體面,直接用手推搡着劉母。
眼看着劉母就要摔到在地,葉問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您沒事吧?”
人年紀大了不經摔,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堪設想了。
“沒事,我身子骨還算硬朗。”劉母搖了搖頭,轉頭瞪着劉父,“他敢這樣對我的寶貝女兒,我就跟他拼了!我就算拼上我這把老骨頭,也要讓他好看!”
兩波人馬不知怎麼就打了起來。劉父那邊的親戚,跟伴娘團打成一團。她們都是葉問雪中應聘者裡面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健身教練。裡面不少人都有學過一些格鬥技、泰拳、跆拳道之類的技巧,身手自然要比尋常人好上許多。哪怕力氣可能有所欠缺,但敏捷和技巧可以很好地彌補這一點,因此很快就占了上風。
伴娘們都穿着白色的裙子,打起來動作難免不方便,便顯得有些束手束腳。有個伴娘動作太大,擡腿踹人的時候不小心把裙擺給撕爛了。她回過頭對劉倩玲喊了聲:“劉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給我的裙子弄爛了。”
劉倩玲隔着幾個人,遠遠地招了招手:“沒關系,你們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怎麼弄都成。到時候我請你們吃大餐!”
得到劉倩玲的準話,其他伴娘松了口氣,直接把礙事的長裙撈起一半系在腰上。
劉倩玲把高跟鞋踩得虎虎生風,嘴裡嘟嚷着:“早知道有這一出,我就穿運動鞋來了。”
她在健身房上私教課的時候,經常跑到隔壁教室去偷看,學到了不少防身小技巧。面對現在的局面,她也能擺出像模像樣的格鬥姿勢來應對。由于用力過猛,高跟鞋從她的腳底滑出,直接飛了出去。
“大家冷靜一下,不要打了!”
盧曉作為健身房的經理,是裡面為數不多的不會幹架的人。她看着四周混亂的景象,忙得焦頭爛額,不停叫喊着勸架,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慌亂間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那人回過頭瞪她:“你打我?”
盧曉瘋狂搖頭:“不、不是的。”
男人打紅了眼,卻不聽她解釋,擡起手就要揮拳。盧曉吓得不行,看着不遠處突然飛來一隻高跟鞋,想也沒想就一把抓住,當做防身的武器怼向男人的臉。
她的本意是想把男人推遠一點,卻沒想到鞋跟正好插進鼻孔,男人随即爆發出一陣哀嚎。
盧曉手忙腳亂地道歉:“不、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會把臉湊過來。”
總之,現場一片雞飛狗跳。眼看着兩邊鬧得不可開交,突然湧進來了一批身穿制服的保安。
謝鸢穿着黑色西裝,像一隻輕盈的小燕子,在人群中穿梭者,很快閃到葉問雪的面前。他眨了眨眼,嘴角揚起狡黠的笑:“我把保安全部都喊過來了,還特别說明看見鬧事的,隻抓男的就行。”
葉問雪回過頭掃了一眼場内的景象,确實被保安制服住的都是劉父那邊的親戚。
謝鸢把臉湊到她的身邊,半彎着腰,擺出一副求誇獎的模樣,邀功道:“怎麼樣,我做得還不錯吧?”
葉問雪盯着謝鸢的頭頂,不知怎地想到了自己曾經養過的獵犬小黑。
小黑每次叼住打下來的獵物,都會翹起小尾巴跑到自己跟前,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取得的戰利品。那個小家夥有着油光發亮的黑色皮毛,就跟謝鸢的頭發一樣。
想到這裡,葉問雪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謝鸢的頭,誇獎道:“嗯,你做得很棒。”
謝鸢對這樣舉動似乎很受用,甚至把腰彎得更低了一些,方便能摸得更順手。他的嘴角瘋狂上揚,眼睛半眯着,露出舒服而又餍足的神情。
葉問雪突然有些惆怅。她本來不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即便穿越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也未曾有過半句怨言。而此時面對兩人的身高差,她卻突然有些沮喪。
要是這副身體能再高些就好了,這樣謝鸢不用彎腰來迎合她,而她可以輕松地撸到謝鸢的頭發。
葉問雪身為大女人的自尊心在此時有些受挫。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沉默着收回了手。
謝鸢的眼底掠過一絲遺憾,但随即被笑意掩蓋。他仰起臉,笑得像個讨食的狐狸:“我做得這麼好,可不可以要個獎勵?”
在葉問雪的記憶裡,謝鸢很少跟她提要求,更别說主動想要些什麼。她沒有半分猶豫,便答應了下來:“好。”
反倒是謝鸢有些驚訝,張了張嘴,停頓了片刻,問道:“不問我是什麼獎勵嗎?”
這跟他想得不一樣啊!
謝鸢腦袋裡的小人第n次召開作戰會議。
1号小人搖旗呐喊:“趁着這次機會,把問雪給約出來表白!”
2号小人哐哐擊鼓:“太好了,獎勵約會一天!”
3号小人嘲諷道:“可她都不問要什麼獎勵,就直接答應下來,肯定沒往心裡去。”
4号小人勸道:“大家先别激動,咱們看情況行事。”
5号小人含淚低着頭,怯生生地說道:“妻君不在乎兒女情長,跟她表白完全是自尋死路。萬一她拒絕了我,再也不肯見我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們幹脆不要表白了?”
6号小人一臉郁悶:“哼,最好别期望獎勵,女尊國的女人都是這樣,說得比唱得好聽。什麼海誓深盟,隔天就忘了,渣女一大堆!”
他還在胡思亂想,葉問雪卻用理所當然的态度回答道:“隻要是你想要的獎勵,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為你做。這樣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必要?”
這句話如同一支利箭,正中謝鸢的心髒。他的腦袋“嗡”地一下,直接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