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靜,醫生很快就來。”
“不行,我真的好熱。”謝鸢控制不住,直接撲了過去。
遠水解不了近渴,他貪戀這片刻的清涼感,恨不得整個人黏在葉問雪的身上。
葉問雪沒有防備,再加上怕謝鸢撞到床角,就卸了力氣,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趴着。
謝鸢在她的鎖骨處蹭了蹭,冰冰涼涼特别舒服,胸口的燥熱也緩解了幾分。他不自覺地眯起眼,潛意識覺得面前的衣物礙事,于是開始胡亂扒拉起葉問雪的衣領,試圖解開上面的紐扣。
可惜葉問雪手法更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身下的白色床單,然後風卷殘雲般出手,直接将謝鸢裹成了一個蠶寶寶。
暈頭轉向的謝鸢:“?”
他忍不住發出靈魂三問:他是誰?他在哪裡?他要做什麼?
他用熱得快要冒煙的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總覺得場景似曾相識。好像上次他也是脫了衣服,然後手腳就被捆得嚴嚴實實,根本就不能動彈。
葉問雪看出他的困惑,回過頭看了一眼王凱,提醒謝鸢:“這裡還有别人。”
此時作為“别人”的王凱,正處于目瞪口呆的狀态。
哪怕上次他已經有所見識,但看到這樣身嬌體弱的謝鸢,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憶往昔陣容峥嵘歲月,盡是少年意氣,左鬥毆,右賽車。
曾經謝鸢是多麼嚣張乖戾的一個人啊,現在跟任人搓揉的湯圓一樣,什麼撒嬌賣萌簡直信手捏來,差點亮瞎他的狗眼。
王凱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點離開。他感覺自己杵在這裡,就像個電燈泡一樣煞風景。
他尬笑了幾聲,胡言亂語道:“哈哈,你們這是在玩捆綁play嗎?我需要出去回避一下嗎?”
謝鸢燒得神志不清,但還是打起精神,回怼道:“滾。”
王凱:“…………”
人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放棄怼他。
這個幹脆利落的“滾”字,依稀有幾分謝鸢往日的風範。
現在他終于搞明白了,謝鸢不是脾氣變好了,而是隻對葉問雪脾氣好。
明明是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居然這麼搞區别對待。
王凱被惹毛了,然後決定毛絨絨地走開:“那我去找醫生了,你們先忙。”
他正要利落地滾開,結果剛走到門外,就連一群人烏泱泱地湧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沈瑩和謝雲霆,就連謝岚,還有程嫣等一衆親友都在。
王凱有些懵。這什麼情況?
隻見沈瑩神色焦急,急急忙忙就要往裡沖:“聽說我兒媳婦暈倒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王凱:“?”
等等,他沒聽錯吧。阿姨說的不是謝鸢,而是葉問雪?
他愣了一下,奇怪道:“您是聽誰說的?葉問雪沒有任何問題,人挺好的。”
好到甚至能把您兒子給裹成春卷,生龍活虎到可以一拳揍暈幾個壯漢。
聽見他的保證,沈瑩明顯松了一口氣,回答道:“剛有個服務生,過來跟我說要訂婚的女方身體出了問題,暈倒後擡到二樓的房間去了。我這才想起問雪以後好像身體不好,要是因為我的疏忽,沒有照顧好她,我真的要後悔死了。”
王凱忍不住皺眉。怎麼又是服務生?好像今天鬧出來的風波,都跟服務生有關。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沈岚問道:“既然人沒事,那為什麼不下來?”
王凱回答:“葉問雪人沒事,但謝鸢有事……我正要去找醫生。”
“那小子皮實得很,能有什麼事?”沈岚嘴上說着親媽發言,表情卻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她不由分說地走了過去,要去開房間的門。
王凱考慮到裡面的情況,為了保護兄弟的個人隐私,連忙阻止道:“阿姨,您先等等。”
可惜他的話還是晚了一步,沈瑩已經看清了裡面的景象。
眼前的畫面令人浮想聯翩,隻見地面散落着淩亂的衣物。葉問雪壓在謝鸢的身上,而謝鸢滿頭大汗,臉頰泛着詭異的紅暈。
孤男寡女,如此不可描述的姿勢,仿佛正進行着什麼少兒不宜的事。
沈瑩動作迅速,直接反手關上了門。
這、這些年輕人……也有些太着急了吧。她必須要幫忙打掩護!
她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咳嗽了幾聲,對門外的其他人笑道:“大家先下去吧,我們……”
話音未落,葉問雪就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她滿臉嚴肅地說道:“我懷疑謝鸢被人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