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葉汀的動作十分粗魯,拿着棍子一通亂打,至于他腿上那隻幾乎要爬過他膝蓋的鬼手則被他一把折斷,扯下。
一層又一層的鬼手,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朝着他湧來,祝葉汀隻能用蠻力與之抗衡,至于腿上劃出的傷痕,破皮出血的很少,大多數都是有些青紫,他始終冷靜,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
林黯青在一邊想上前幫忙卻被他一個眼神揮退,他并不需要幫忙。
祝葉汀直接拖着那些鬼手強行上岸,燈籠的棍子質量極好,打了這麼多下硬生生打斷了好幾隻手都沒斷,值得一提的是,那綠色的微弱的火焰都沒有滅。
林黯青在一邊看不下去,手裡握着什麼東西想要上前,祝葉汀注意到一隻鬼手悄悄遊到了岸邊準備朝着他伸手。
他直接将手上的棍子扔向了林黯青:“後退。”
其實這時候他距離岸邊已經很近了,河岸邊沒有人,但是卻能隐隐約約看到一個影子站在林黯青的身後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她的身形隐藏在霧中,隻能看得清輪廓。
那道視線如影随形,他卻感受不到什麼惡意,但也不敢讓林黯青一個人留在岸上太久。
祝葉汀沒敢彎腰,他帶着這群鬼手一起上岸,在他的腿觸及到岸邊的哪一刻,挂在他身上的鬼手頓時全部化作齑粉。
林黯青這時候才匆忙湊上來,不知道從哪裡掏了一個藍色的藥水瓶将裡面的液體倒在他的腿上,身上的傷口瞬間恢複,隻剩下一些青紫的痕迹。
祝葉汀看到他的眼神,強硬地将他扯開然後放下自己濕漉漉的長袍。
林黯青撇撇嘴,直接沖上來扯過他那幾乎要拖到地上的袖子,沖着他小聲叫喚:“你坐下。”
“幹嘛?”
“坐下。”林黯青甩了甩他的袖子,他眼皮子一跳,大概預感到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還是乖乖坐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就拿起他的袖子擦水。
祝葉汀:“……”
他皺着眉,說實話,心中并沒有因此有多反感,隻是對于這個家夥到了這種情況下竟然也有心思管他的破潔癖。
他看着林黯青擦幹淨了自己的腳穿上鞋子再把裙子放下來,整一個幹幹淨淨的樣子,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似乎對這樣的自己很是滿意,但是當他視線觸及仍然坐在地上的他的時候就瞬間變了個樣子。
隻見他眉頭一皺嘴一癟就直接跪下來撲進他懷裡,坐在他的腿上:“讨厭死了,它摸你!我都沒摸夠!”
說着他就作勢要去拽他長袍和裙子,祝葉汀及時按住他的手,面上浮現幾分無奈:“你剛剛把自己打理幹淨,現在又坐在你的擦腳布上?”
林黯青白了他一眼,雙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又不嫌棄你,怕什麼。”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祝葉汀發現自己是真的拿他沒什麼辦法,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大腿:“起來了,不是說要快點到第二個本嗎?”
“不想去看那些人的臉。”鬧心,二人世界不好嗎,那麼多人怎麼不去死……
林黯青眼神一暗,祝葉汀一看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心思,提溜着他的後衣領子就給他拽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站直了。”
“哦……”他扭扭捏捏地勉強站直了身子主動走在前面帶路。
祝葉汀捏了捏他的臉,小沒良心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屬實好笑。
現在的氣氛有些凝固,或許需要他說些什麼活躍一下?
“剛剛你往水裡扔的是什麼?”他快步上前和林黯青肩并肩走着,後者的手前後晃着,幅度逐漸變小,手指時不時擦着他的指尖過去,來回幾次他終于受不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林黯青在一邊傻笑着:“嗯……不是說執念嗎?”
“那為什麼會是幹花?”
林黯青又給了他一個白眼:“難道你想我把你扔下去?”
“花跟我有關系?”
祝葉汀一臉奇怪,他應該是不會搞這些浪漫的人……
“呆子,自己想去吧!”他掙脫祝葉汀的手,拎着拖地的裙子向前跑了幾步,走在他的前面,似乎是有些生氣,走起路來似乎每一腳都狠狠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無奈搖了搖頭,加快了步子,但仍然和走在前面的林黯青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他注意到林黯青放慢了腳步,自己也懷心思地慢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裝模作樣地叫喚了兩聲:“你慢點我跟不上。”
林黯青聽到這話卻直接停了腳步,雙手環胸站在原地等他,也不回頭。
祝葉汀順勢停下了腳步,站在他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看着他的後腦勺,他倒是要看看這家夥能忍多久。
三秒鐘不到,林黯青試探性回頭,和注視着他的祝葉汀對上了眼睛,随後憤憤轉身,忘記扯裙子甚至還差點摔了一跤,直接撞進祝葉汀的懷裡。
他捂着腦袋摸了摸祝葉汀的胸口,感歎:“真佩服那群穿長裙還配高跟的女士,勇士才對……”
祝葉汀盯着他的動作沒有制止,到了最後才來了句:“摸夠了嗎?”
一時被戳破的林黯青縮了縮脖子,最後理直氣壯道:“就摸!怎麼了?不給我摸你還想給誰摸?”
真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