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系統貌似壞掉了,它顯示不出來我的編号,你的名字貌似也沒顯示。”淩河笑得很溫和,但祝葉汀看着他卻感覺莫名有些熟悉,和他交流的時候也有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他聽到這個話的第一反應是不搭理,但貌似這樣過于沒有禮貌,似乎以前有人教他要禮貌一點,而他也不想對除了林黯青以外的人暴露他的身份。
于是祝葉汀隻是簡單點頭應答:“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影響,不用太在意。”
他怎麼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對此完全不在乎,反正他到現在也勉強算得上是一頭霧水吧,除了從林黯青那裡得知自己是被抹除記憶關在副本裡之外,他沒有聽懂系統的運行。
不聽懂也沒有關系,反正他有林黯青。
那個名叫淩河的男人抿唇笑了笑,祝葉汀被他這抹笑容晃了眼睛,一股比剛才更加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幾乎要将他淹沒。
在淩河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心中一陣慌亂,情急之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對上那雙眼睛的同時,他道:“我們認識嗎?”
淩河的臉上看不出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換句話說,祝葉汀其實看不到他臉上的其他表情,這個人的臉就像蒙上了一層水霧,看得并不真切,有那麼一瞬間的清晰讓他心中一記警鐘響起,但很快腦海裡關于他的印象又被模糊。
祝葉汀對于這樣的情況早已習慣——在鄉村裡那詭異的被抹除記憶的熟悉感,大概是副本作用的結果吧。
他這樣想着,也就沒有在意,同時也十分肯定自己與這個人絕對有聯系。
“或許?我也覺得你很眼熟。”淩河朝他笑了笑,沒有肯定他的話也沒有否認,但他并沒有聽出深意,隻覺得大概是自己認錯了人。
于是相應的态度也就冷了下來,重新回歸了他原本的沉默狀态,但淩河貌似不想就此放棄,他在祝葉汀松開他手的瞬間掌握住他,臉上帶着笑意,一雙眼睛似笑非笑。
祝葉汀有些意外,除了林黯青,淩河是第二個最初見面就不害怕他的人,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很快就平靜下來,道:“有事?”
“沒事就不能聊聊天嗎?畢竟我們也是隊友,五人團體戰……你不會要做成雙人任務吧?”淩河笑得有些玩味。
“副本暫時還未開啟,現在聊什麼?”祝葉汀稍微用了點力氣輕松掙脫淩河的手,他轉身面對淩河,也存了些聊天的心思。
畢竟他不可能隻和林黯青交流。
他需要得到更多的關于系統和遊戲的消息,并且不能隻聽林黯青的一堂之言。
“聊些你感興趣的。”淩河勾唇一笑,他氣定神閑地站着,雙手環胸,看上去倒是遊刃有餘,完全不像是即将面對副本的玩家,反倒是像極了來旅遊的。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樹底下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瑟瑟發抖的雙胞胎之外,其他的人倒真的都像是來旅遊的。
祝葉汀避開他打量的視線,不願意動動腦子思考,說話也就比較直接:“嗯,你不是第一次進本?”
“不,我是。”
出乎意料的,淩河确實是個新玩家,這對于祝葉汀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他面色微微一變。
不知道淩河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他笑了笑,話鋒一轉:“不對,算上四年前的話就不是了。”
“四年前?那這個本是什麼情況?”祝葉汀眨眨眼,試圖從他的手上得到一點信息。
“你想問系統?”
“對。”
既然沒有撒謊的本事……那就直說吧。
祝葉汀闆着個臉,繼續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所謂的系統和副本具體的運行規則。”
淩河了然一笑,和祝葉汀幾位相似的那雙眼睛裡并非淩厲和嚴肅,而是淺淺的笑意又帶了幾分調侃:“其實很簡單,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你進入這裡,通過副本創造價值,隻要你一直有價值就能一直活下去……不過,也可能死掉。”
祝葉汀點頭:“所以進入副本的目的?”
淩河笑道:“活下來就行了,無論如何。”
“謝謝。”和林黯青的說法差不多。
淩河朝他點了點頭,走到他的身邊和他肩并肩,順便伸出胳膊撞了一下祝葉汀的肩膀:“走,咱們去看看另外兩個隊友?”
祝葉汀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棵大樹下,長低麻花辮運動服的女生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抱在一起哭泣——準确來說是一個抱着另一個哭,被抱着的那個十分嫌棄地推開未果。
“走吧,去看看。”
說是這樣說,但完全沒來得及就是了。
林黯青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強行擠進他們兩個中間,一臉警惕地看着淩河:“你是誰?”
這模樣像極了護食護主的小狗,龇牙咧嘴的。
祝葉汀想到這裡忽然笑出了聲,林黯青原本一心隻顧着針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也忍不住回頭:“怎麼了?”
“我一會兒沒看着你就有人聞着味兒上來了,你不要和他們說話。”
他皺着眉将祝葉汀拉到他的身後,借着月色看不起淩河的模樣,但是大概能猜到這是自己的隊友——畢竟全場他就和一個不認識。
“我是什麼香饽饽嗎?”祝葉汀看了一眼淩河,對方沖他點頭,于是他十分放心地打趣林黯青,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樹下走。
“你是肉骨頭。”
林黯青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他沖着樹下的那幾個身影大喊:“走了,死人臉二百五!”
頓時,鬼翎和陳季容下意識回頭,兩張臉上都寫滿了疑惑,但疑惑的内容貌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