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黯青眼神一變,眨了眨眼睛拽着祝葉汀到一邊坐下。
祝葉汀主動出聲:“所以你遇到了什麼?”
鬼翎思索了片刻,伸手從運動衫的口袋裡取出三個骨塊,掌心大小,暫時看不出來是什麼的骨頭,祝葉汀接過這塊骨頭翻來覆去看了幾眼,雖說确實沒看出這是屬于什麼生物,但是他在這塊骨頭上面感受到了和太陽一樣的氣息。
耳畔是林黯青和鬼翎交談的聲音。
“這是什麼?”
鬼翎:“我落地在一個村子附近,起初我以為大家會在那裡,所以幾乎在第一時間往村子裡趕去,但是等我靠近之後才發現村子的尺寸不對勁,這是在那個村子附近撿到的,你應該認識吧?”
祝葉汀聽到這話,十分配合地将這塊骨頭放在手心伸出去,讓林黯青借着他的手觀察。
林黯青靠在他的身上,一隻手從後方搭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伸出來撥弄着他雙手捧着的三塊大骨頭。
“你認識?”祝葉汀輕聲道。
林黯青:“嗯……不是很确定。”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伸手将那三塊骨頭拿下來放到他們和鬼翎之間的一小片草地上,擺弄了幾下,最後将它們按照一個固定的順序排好。
“看起來倒是有點像指骨?”
“你在開玩笑嗎,這玩意兒?”鬼翎一貫的冷臉被打破,她的眼裡難得露出些震驚。
祝葉汀起初也沒說話,但他看着地上的幾塊骨頭也有些好奇,對于一個四肢發達的學渣來說,這道題有些超綱。
但這個骨頭他也是越看越有吸引力,他能從上面看到歲月的痕迹,看到一個族群的延續——從出聲到死亡,曆史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借着這塊骨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絢漓流動的花紋和詭異扭曲的文字,镌刻在這幾塊骨頭之上,仿佛是在血液在順着全身的血管流動,他的眼前就好像出現了一個真正的人,穿着色彩鮮漓的袍子,帶着詭異的面具,跳起舞蹈。
她旋轉,将手舉過頭頂,手心裡握着一個模糊不清的東西,揮舞着,跳躍,模仿一些動物做出奇怪的動作,他能從其中感受到那震撼心靈的虔誠信仰和悲切的懇求。
随着她的一舉一動,他好像和那個族群共情,他看到了一個跳動的生命。
漸漸的他的眼睛再也挪不開,原本淺淺持續可以忽略的頭疼在這一瞬間加劇,猶如一記警鐘狠狠敲響。
祝葉汀迅速從兜裡掏出來林黯青給他的那個瓶子打開喝了一口,等到恢複平靜之後才從草地上扯了一把草将那幾塊骨頭蓋住。
“嗯?”
“怎麼了?”
前者是鬼翎後者是林黯青,他們都對祝葉汀的這一動作表示好奇和意外。
“這東西也不對勁,少看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沒有反應,但是……鑒于副本的特殊性,還是别接觸過多。”
祝葉汀手捂着劇烈跳動的心髒,瞳孔緊縮,人還沒有從疼痛和莫名湧上心頭的恐懼之中解脫出來,他微微倒向一側,靠在林黯青的肩頭,後者有些受寵若驚。
“别看。”他伸手遮住林黯青的眼睛,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藥劑瓶遞到他的嘴邊,眼睛盯着林黯青喉結滾動,又轉頭看向一邊呆住的鬼翎道“你在哪裡撿到的它?”
鬼翎伸手摸了摸鼻子,作回憶狀:“我靠近的那個村子很小,就像是你們現實生活中見到的那種仿真模型一樣,人大概隻有一米左右大小。”
她說着說着就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憶着什麼,祝葉汀觀察着她的表情,以此來判斷她有沒有撒謊。
“我原本想偷偷走掉的,但是被發現了,然後就開始逃命,大概是因為青鳥的原因?他們發現我的速度快到離譜。”
鬼翎歎了口氣,看向天空又看看地面,伸手揪了兩根草開始撕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是一張面癱臉,如果不聽語氣真的沒辦法感受到她的無奈和無語。
林黯青若有所思,他撞了撞身後的祝葉汀,小聲對着鬼翎道:“青鳥就是帶了些掉san屬性,你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祝葉汀在一邊聽着,想了想又伸手去将那幾個骨頭從草裡拿出來放在手上看,總不能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不對勁的地方吧?
那這個遊戲要怎麼玩?他的視線落在鬼翎的身上。
鬼翎歎了口氣,雙手伸出來,一根棍子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上,肉眼可見的斷了一截。
她聳了聳肩,滿臉無語:“沒啊,就純武力值鬥争……剛開始就沒了武器,現在好了,真的隻能上山撿棍子了。”
祝葉汀看着她,從頭到腳将她打量了一番,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對勁,周身的氣也沒什麼不對勁,他甚至再次拿出了那個小眼鏡,透過眼鏡也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翎服用了清洗精神污染提升san值的藥劑b。
等等。
祝葉汀眼神一變,他看向地上的那堆骨頭,對自己發出一個靈魂質問:為什麼他知道清洗污染的藥劑是b劑?
他的眼神再次落在這兩個看起來認識了很久的家夥身上。
鬼翎那邊還在叽叽喳喳,明明看起來是個冷心冷臉的家夥,話卻出乎意料的多,甚至能稱得上一句“話痨”。
“哎呀哎呀過次本修次棍子我真的是服了,能不能賜我一個打不爛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