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和璩幼霖在得知壁畫和身份之間的關系之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再去添上兩筆,但是當剩下三個人将狐小姐和其他的鬼怪引開,她們重新回到筆畫身邊提筆的時候,發現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給這塊石壁染上色彩了。
“沒用啊!”虞姒叫了一聲,随手拽住自己的頭發,放下手的時候又不小心将寬大的喜服袖子落在了一邊的顔料之中,她滿臉的無語和煩躁,将筆甩到一邊,對着空氣大喊。
頭上的夾子在閃爍,林黯青将她的聲音盡收耳底,他思考了片刻,猜到可能是缺失了什麼條件,于是道:“想想你們在畫畫之前經曆了什麼,或許是有什麼硬性條件?”
虞姒皺着眉想了想,将自己從被迫套上喜服到被扔進陵墓再到掙脫束縛開啟追逐戰最後意外往壁畫上添了一筆……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條件啊?
怎麼之前就可以現在就不行了呢?
“哪有什麼特殊的東西?真的是……”
璩幼霖略顯崩潰,她拿着随手揪的幾根草開始占蔔,就是結果不太好,讓她去觀察,在這個破墓裡能觀察什麼東西?
她說着,眼睛落在壁畫上,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話說到了一半就頓住,緊接着就拍了拍虞姒的肩膀。
“幹嘛呢,我忙着呢。”
璩幼霖沒聽,又拍了兩下。
“别動我!”
虞姒扯掉她的手,聲音裡已經能聽出來有些生氣了。
然而璩幼霖并沒有管他太多,而是直接伸出手将她的發卡拽下來,又指着壁畫快速大喊:“這東西動了,那個人似乎是掉到懸崖上面了,騰空的!”
林黯青和虞姒齊齊愣住,一個看不到心急如焚,一個盡收眼底晴天霹靂。
虞姒:“是的,騰空,難不成誰和他在一起?”
此話一出,林黯青頓時清醒,祝葉汀和陳季容在一起,如果陳季容和懸崖之間有空的地方,那就是沒有身份的祝葉汀才對!
所以現在是這兩個人有麻煩了。
“在哪?”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地不正常,可是也隻有他的内心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慌張。
“地面上的縫隙。”璩幼霖道。
“那應該挺好找。”說完林黯青就直接轉身往村子中央的地方找去。
-
祝葉汀歎了口氣,忍着那股從内心莫名升起的将陳季容扔下去的詭異心思,保持着這樣一個動作,順便聽着耳畔這個家夥的碎碎念,不得不說,陳季容是真的能說。
像個唠唠叨叨的小老頭。
“我回去一定減肥,雖然我不胖……你可千萬别丢下我啊嗚嗚嗚……”
祝葉汀閉上眼睛:“知道,不丢。”
“謝謝……”
他聽見這聲謝謝之後陳季容就沒聲了,有些意外地低下頭去看他。
隻見陳季容閉着眼睛面色慘白一言不發,他有些不放心地晃了晃手臂,幅度很小。
就在他的手動的那一瞬間,他聽見一聲尖叫。
嗯,好的,還活着。
生機勃勃。
祝葉汀計算了一下時間,根據他所能看見的太陽相對于他的手的位置計算時間,差不多也就過去了個七八分鐘?
——因為太陽的位置幾乎就沒怎麼動。
至于七八分鐘?
當然是瞎扯的。
畢竟是兩個加起來三百斤上下的大男人,一根胳膊又能撐多久?
祝葉汀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松開手——放手一搏咯。
就像是他最開始想的那樣,陳季容的光環也許會在别的地方點亮。
而他……雖然不被這個副本所承認,但或許也能針對這個漏洞找到一線生機。
“小陳。”祝葉汀喊了哆哆嗦嗦的陳季容一聲。
陳季容擡頭,露出慘白的臉:“什麼?”
祝葉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準備松手了。”
陳季容:“哦。”
一秒鐘之後他迅速擡頭,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想要突破眼眶的限制怼到祝葉汀的臉上問他一句:哥,你認真的嗎?
祝葉汀看出來了他的震驚和疑問,但是他并沒有做出語言上的回應,而是直接身體力行地告訴了陳季容他的回答。
他一隻腳蹬着崖壁,用了些力氣踹掉了幾塊附着在崖壁上的土塊和石頭,看着它們掉下去。
因為陳季容叫得聲音略大,完全遮蓋了石頭落地的聲音,他隻能看到那些碎石和土塊在距離他的腳底不過一米的地方就被那濃霧給吞沒。
一個十分神奇的現象。
這下面絕對另有乾坤。
祝葉汀想了想,準備再扔點石頭下去聽聽聲音,但是在此之前就必須讓陳季容閉上嘴。
“别說話,我現在要聽聲音。”
很顯然,這句話根本沒有用,再強烈的刺激之下,即使陳季容是參與了很多次副本的老人都無法冷靜面對死亡,他根本聽不進去祝葉汀的話,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被恐懼包圍。
祝葉汀想了想,隻能暫時放棄聽聲音的想法,他差不多快到承受的極限了,再掉下去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他還不至于這樣做。
思考的過程很短,這也是他的一大優點,想到了就去作,絕對不會猶豫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