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早在末日爆發的半年前,這種病毒就已經出現了?!”這個重大發現讓他們倍感震驚,大家都是逃命者,隻知道病毒來了就跑,變異種來了就殺,對于這該死的病毒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一概不知,沒想到夏翎這次去南方居然摸到了根源。
“報告單上還有兩條重要信息。”夏翎一字一句地說:“第一,病毒雖然爆發在實驗室,但是對外一直是宣稱是從海底打撈出來的古器上有上古病毒發生了洩露,可實際是,HWP誕生于實驗室,卻是徹徹底底人類制造的病毒。第二,這病毒不止在淩南停留過,記錄單上顯示它曾經出現在很多城市。”
人造病毒!
“這該死的病毒居然是人造的!什麼人會想要這玩意!”鄭玉拍桌子,“媽的,把人的一輩子都毀了。”
賀穗的注意力在病毒的起始點上,“也就是說在末日爆發前,這個HWP已經流轉過許多城市了?”
“是。”夏翎點頭,“首都實驗室是國家級項目,受重點監控,要是想在這裡培養病毒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是這病毒是從什麼地方已經培養的差不多了,才轉移到首都實驗室去的,一般實驗室不具備研究這種等級的病毒,隻有大規模的生物基因所有可能。”
“基因所全國有幾百家,就是單說大型的也有幾十家,不說基因所,個别大學的實驗室、附屬醫院,隻有符合檢測條件的,都有可能自助研發。早在四年前我就調查過這病毒的源頭,可惜數據鍊路缺失,隻能查出一點細枝末節的,我當時猜測過可能是自主研發,但是這想法太大膽了,我沒有證據。”宋閩捏着發疼的太陽穴,“這就是為什麼我一定要去首都的原因,我懷疑當年爆發點根本不是一個地方。”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
“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覺得當年病毒蔓延的有點快的不正常嗎?”宋閩看着他們。
這一問激起了在場所有人記憶。
确實不正常,從開始到爆發,隻用了短短三天,就算是趕在了節後大家返程人流量大的時候,也傳播不了這麼快啊!
“病毒不是從首都開始的,而是由首都作為第一個爆發點,在全國各地點鍊條式引爆。這樣一來,疾控中心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在大家還在關注首都爆發的時候,病毒已經早在半年前就抵達家門口了。”
他們的表情空前嚴肅。
“到底是什麼人要這麼做?”賀穗一拍桌子,熊熊怒火将她姣好的臉蛋襯托的扭曲,“純粹就是瘋子!”
“能做出這樣規模的破壞,一定不是一個人,他們要做的是毀掉人類的現有秩序,建立新的。”
“純粹的反社會人格!媽的,得過得多不順利才要這樣報複社會,他不過我還要過呢!我的萬貫家财!”鄭玉一臉誇張捧着自己的心髒,“心疼死我了,奮鬥了半輩子就為了讓老婆兒子過的潇灑,媽的這畜生早說他要幹這惡心事,前半生我就不那麼努力了。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這個該死的世界。”
宋閩笑死了,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你站在地上就是一根給世界的中指。”
“....你——”
“好了時候不早了,都去睡覺,明天早點出發!”
“江淮予,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的高聿風開口,他神态自若坦然,大大方方的走過來。
蕭安措左手拿着熱水盆右手握着小毛巾,打算回去先給江淮予用熱毛巾洗把臉再把剩下的熱水給他泡泡腳,小予愛幹淨,總說着要去洗澡,但最近氣溫又下降了,屋裡也不是很暖和,他想着小予要是能讓他拿毛巾給他擦擦就好了,浴室地滑,他不放心,本來都計劃好了的,現在看到高聿風突然過來,蕭安措滿臉寫着不願意,警惕地看着,手底下還劃拉着江淮予的後背,意思是:不要去!!
江淮予把他的手摁下去,颔首,“出去說吧。”
“嗯。”高聿風看了一眼蕭安措,先去了外面。
“小予...”衣服的下擺被人拉住,以極小的幅度晃動兩下。
“你不用可憐巴巴的,我和他說兩句話而已。”蕭安措的眼神像隻濕漉漉的大金毛,江淮予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帶着狗子出去,但突然把拴着狗的繩子扔了扭頭去狠撸别人家狗的花心主人一樣,他有些忍俊不禁。
蕭安措耷拉着腦袋,還是不想讓他走,高聿風這幾天一直憋着話呢,讓江淮予和他單獨相處,指不定就說出什麼來了,但是他又不想讓江淮予覺得自己善妒心眼小,猶豫幾番才說:“你這幾天不是離開我時間長了就不舒服嗎,要不我拉着你,然後我轉過去身不看。”
“...你自己聽聽像話嗎?”
“小予——”
蕭安措腦袋上被輕輕敲了一下,一道暖呼呼的溫度貼上了他的耳垂,不輕不重的揉搓了兩下。
江淮予注視着他,“聽話。”
“嗯...”他被馴服了。
路過的宋閩腳步一頓扭頭就往回走,埋怨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回想起剛才蕭安措被敲的表情又忍不住想樂。
傻小子太黏人了,江淮予這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來了?”高聿風餘光見江淮予出來,反手把煙掐了,“我還以為你不出來了。”
江淮予肘倚着欄杆,肺部呼吸着夜晚清新的空氣,“說吧,什麼事。”
“明天要出發去首都了吧。”高聿風望着遠山,桀骜的眸中藏着探究,經過這些事情後他也成長了不少。
“嗯。”江淮予突然偏頭,“你什麼意思?不去了?”
高聿風眉目一轉,像是青澀又隐隐藏着期待的少年,“我這個人吧自認為不是個酒囊飯袋,能抗事也不怕事,加上我的心智力比較特殊...”
“你想表達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也稱得上搶手,剛好我看你們隊伍裡就缺少一個我這樣的,之前是我太上趕子了,我不太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所以說,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高聿風看着風輕雲淡,實際上手心裡全是汗,“那你就親自來邀請我,加入你們,否則我覺得我沒有理由繼續留下。”
此話一出,這片空氣就安靜了下來。
江淮予看着他半天沒說話。
高聿風裝作豁達的模樣,“沒事,你要是覺得我确實幫不上你們什麼,那就算了,明天一早,你們去首都,我回我的——”
聽到這話,江淮予抿了很久的嘴唇終究還是忍不住溢出了笑,他拳頭抵在唇邊,悶悶的笑着。
“你笑......不是你什麼意思?”
“高聿風,請你加入我們。”江淮予眼角彎彎,朝他伸出手,不是玩笑,而是鄭重地說:“你的能力我都看到了,有你在我會輕松不少,所以請你加入我們。”
……
高聿風也笑了,“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加入你們,記住,這是你讓我來的。”
他仿佛釋然了,歎息了一聲,接着用力握住了江淮予的手。
“知道了,是我求你來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