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一夜終于過去,宋閩問郭政:“所以你是為什麼跑出來了?”
郭政嘴裡還嚼着蕭安措教鄭玉烙的餅,香的不行,餅太燙了他也舍不得吐出來,感覺上牙膛都要起泡了,他說話嗬嗬的,“我自打稻城出了事就一直躲在首都,想找機會能進首都實驗室,因為病毒就是從那裡蔓延出來的,所以一定會有線索。就在前不久,我打聽到首都保護倉裡出事了,有很多人擡出來的時候身上有受了化學類爆炸的傷口,我猜是實驗室出事了,就想辦法混了進去。”
江淮予和蕭安措對視一眼,沒告訴郭政他們先前的猜想。
“然後呢!”宋閩急迫道。
“沒什麼成果,裡面一步一把守。”郭政咽了餅看着宋閩,“現在我知道的是裡頭的事故還沒徹底處理好,最近是最好的潛入實驗室的機會,要是等他們都收拾清楚了,再想進去就難了。”
“你說的對,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宋閩回頭看二人,“你們說對吧!”
江淮予隻是低頭吃餅,吃完了手上那塊還扒拉蕭安措說想要再來一塊,蕭安措高興他多吃,起身又去烙新的了。
不止江淮予,蕭安措更是,郭政剛說到稻城的時候宋閩就朝他遞眼神,可他全裝看不見躲開了。
宋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一路上,這種怪異的氣氛都靜悄悄的彌漫着,等到進了首都保護倉的管轄範圍,鄭玉就停了車。
“行,城裡人多眼雜咱們最後分開走進去,不要紮堆,然後車這邊也需要有個人守着。誰願意留下?”
“我要去。”高聿風第一個舉手,“這地方我沒來過,我得進去看看。”
“我也去,這地方算我半個家了,我能指路。”夏翎緊随其後。
鄭玉看宋閩和郭政,這倆人不用說,那就剩下江淮予和蕭安措了。
江淮予平時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個愛湊熱鬧的主,這會他肯定要去,他一說要去,蕭安措不可能不跟着——
“我不去。”江淮予舉手,“今天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看看城裡什麼情況就回來。”
蕭安措也說不去。
“其實你們都不用去,我和郭政去就行。”宋閩笑眯眯的,“要不你們放下我倆就走吧,這火坑是我倆的,又不是你們的,幹嘛讓你們平白無故牽扯進來。”
“宋閩你說什麼呢!”鄭玉聽出他語氣裡的陽陽怪氣,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之前江淮予之前沒應他那事,鄭玉低聲說:“你鬧什麼脾氣,這是小事嗎,不得從長計議,難道一拍腦門就沖進去讓人拿槍全突突死?”
宋閩往下壓了壓,回頭看郭政,對方顯然看出來這群人現在鬧得不太愉快也不敢吱聲了。
“我們走了。”
鄭玉一步三回頭,似乎想從江淮予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可惜對方隻是沒骨頭一樣靠在蕭安措身上,笑嘻嘻的和他們擺手。
“不管宋閩嗎?”蕭安措頭偏了一點,垂眸看他。
“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現在不陪他一起進去逛大街,還是打算冷眼旁觀他們闖實驗室?”說話間一根柳絮毛飄到了蕭安措頭發上,江淮予伸手給他拿下來,收回來的時候,江淮予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和平時比腫了不少,平時像幾根嫩的出水的小蔥,今天這手看着不像小蔥,像沒炸熟的薯條,他怕蕭安措擔心特意往後藏了藏。
“你是懷疑郭政有問題?”
“我沒證據。”江淮予聳了聳肩,“先看看吧,也可能是我錯怪了他。”
“可以讓高聿風試試他。”
江淮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能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以為高聿風這三個字是你的違禁詞呢,上次不過是跟他說幾句話你就一早上不搭理我。”
“我沒有不搭理你。”蕭安措臉皮薄不經說,這下眼下那片皮膚都微微發紅,“我就是不喜歡别人和你單獨相處。”
“其實我已經交代給高聿風了。”江淮予兩個胳膊跨在他肩膀上,語氣軟下來不少,乍一聽跟撒嬌似得,“你也氣度大點。”
“...嗯...”蕭安措表現的跟新婚當天丈夫把家裡賬本和鑰匙交給小媳婦一樣,羞赧地點了下頭當是答應了。
江淮予就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沒忍住捧着臉親了一口。
另一邊宋閩氣呼呼的走了,首都城區裡熱鬧的不行,天氣慢慢暖和起來,街上人來人往的也多了,有賣各種零嘴的,還有賣各種武器獸皮的,琳琅滿目。
郭政看他心情不好,主動調解,“其實也不能怪江淮予,要是你不是實驗員,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也會覺得不放心。”
宋閩聲音悶悶的,“我沒怪他,我覺得我是有點心太急了。”
說話的時候正好路過一個賣果幹的小鋪子,他停下來問價,“這酸的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