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關乎他倆未來的命運,容不得半點馬虎。
陳瑞點了點頭,“江兄做事穩妥,我放心。”
兩人暢聊了一番,随後,陳瑞離開江府時,眼神卻透露着一絲冷酷和狠毒。
陸景桓雖說隻是一個武散官,背後還是站着謝庭軒。
謝庭軒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在祁國都舉足輕重,又是陸景桓的師叔,必定會在暗中相助。
如果一旦局勢逆轉,被太後知道他與陛下有聯系,陳瑞隻怕會性命難保。
因而,為防止意外發生,陳瑞隻能另作其他打算。
他認真地思索了一番,嘴角露出一抹狠毒,“江雲飛......”
另一頭,待周霆安等人離開後,淩玉來到都城最大的青樓——醉夢樓。
整個青樓坐落在一處寬敞的院落裡,紅牆綠瓦,飛檐鬥拱。
院内的假山上開滿了嬌豔的牡丹花,微風吹過,花瓣飄落,宛如夢境。
進入青樓大門,一條長長的回廊通向内部,回廊兩側是精美的雕花窗棂,透過窗棂可以看到内院一片繁華。
婀娜多姿的女子穿着絢麗的服飾,款款而行,?佛仙境中的仙女下凡。
淩玉跨過石階,穿過回廊,來到内院。
内院布置華麗,橫梁上挂滿了紅燈籠,妖娆動人。
此時,一個長相風姿綽約,身着一襲紅色綢緞長裙,細腰如束,曲線玲珑有緻,看不出年齡的女人,來到淩玉面前。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
老鸨名喚梅向晚。
梅向晚的聲音婉轉動聽,如同流水潺潺,充滿着風情萬種,妩媚之意。
“想你了呗。”淩玉打趣道。
梅向晚笑着伸出手,用力地捏了捏淩玉的臉頰,“少來,我看着你長大,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梅姨,瞧你這話說的。你照看我長大,我又怎會說假。”
“不過,我還真的有事要你幫忙。”,淩玉揉着被捏紅的臉頰。
梅向晚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說:“說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淩玉一改剛才的嬉笑模樣,嚴肅地問道:“陸景桓的事情,你可聽說過?”
“當然,這件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不過我了解那孩子,他斷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聽着梅向晚的話,淩玉不禁皺眉問道:“你認識他?”
“他……他是楠歌的孩子。”
梅向晚的眼眶驟然泛起紅色,眼神中充滿了懷念和傷感。
而她口中所說的人,便是當年醉夢樓的頭牌,也是陸景桓的生母——夢楠歌。
當年梅向晚在執行任務之時身受重傷,幸得夢楠歌相救。
在之後的相處中,她對夢楠歌産生了感情。
夢楠歌最終卻選擇了另外一個人。
梅向晚沒有阻攔。
可當她知道夢楠歌的遭遇後,後悔不已。
梅向晚常常責怪自己,明明知道姓陸的不是好人,為什麼沒有阻止夢楠歌。
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經如此,無法挽回。
這也成為了梅向晚一生的傷痛。
“梅姨,這麼多年該放下了。”淩玉不忍勸慰道。
梅向晚苦笑搖着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卻是癡情人心中最沉重的枷鎖。我怎麼能忘,又怎麼敢忘。”
“梅姨……”淩玉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梅向晚見淩玉心疼地看着自己,強忍着悲傷,迅速抹去眼角的淚水,勉強笑着說道:“好了,别說我了。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認識都城府尹江雲飛嗎?”
“怎麼會不認識。”提到江雲飛,梅向晚的語氣中,不禁流露出鄙夷,“他生性好色,算是這裡的常客。之前還想納浮萍做小,我沒同意。”
自從梅向晚接手醉夢樓以後,這裡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想要離開或嫁給他人的人,無需金銀贖身,但必須得到梅向晚的同意。
梅向晚最擔心的,就是這群姑娘會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欺騙,成為第二個夢楠歌。
“浮萍長得好看?”淩玉想着,能被江雲飛看上的,隻怕不俗,興許這個人會知道些什麼。
怎料,梅向晚微微搖頭:“若論長相,她不及你半分。隻是浮萍有着家傳制香之術,深得江雲飛喜愛。”
“你說浮萍會制香?”
梅向晚見淩玉如此激動,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先别管這些。”淩玉面色焦急:“梅姨,我能否見她一面?”
“當然可以。”
梅向晚來到窗前向下張望,沒發現浮萍的身影,便朝樓下喊道:“琉璃,你上來。”
不一會兒,琉璃來到屋内。
梅向晚示意琉璃坐到一旁,問道:“琉璃,浮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