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羌猛拍驚堂木:“何人喧嘩,帶上堂前!”
衙役将身着白色粗麻喪衣的浮萍帶上堂。
浮萍手舉,帶有血書冤字的橫條。
橫幅微微顫抖着,蒼白的指尖在血紅的冤字下,愈發凄慘。
浮萍淚如決堤,委屈的雙眸看着陳瑞,浸滿悲憤。
“大人,民女浮萍有冤在身,還請大人做主!”
王羌眉頭一緊,神色嚴肅地審視着浮萍手中的血書,心生疑惑。
“有何冤屈,從實招來。”
“王大人。”陳瑞此時上前,提醒道:“今日所審之事,乃是陸景桓預謀造反一案。其它案件,應當過後再審。”
見陳瑞有意阻攔,浮萍焦急大喊道:“民女所含冤屈與陸景桓一案有關,還請大人做主!”
聞此,陳瑞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想起那晚在房門外偷聽之人。
難道是她!
王羌注意到陳瑞惴惴不安的神情,意識到其中定有蹊跷,便要抓住這個機會,探明其中原委。
“宰相,右相。”王羌起身作揖請示,“這件事既與陸景桓有關,可否一同審理?”
“宰相大人。”宋棣提議道:“陸景桓一案,太後倍且關注,也曾命下官帶領三司查詢事情真相。如今,此女子與本案有關,下官認為,應當并案公審。”
謝庭軒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一切交由右相定奪。”
“既然宰相發話。”宋棣轉頭對王羌道:“王大人,兩案并審吧。”
“是。”王羌重新回到座位上,再拍驚堂木,“浮萍,你有何冤屈?”
“大人,民女的爹爹慘遭殺害,而這幕後黑兇......”
浮萍伸出手,指向前方,眸低盡是不甘與憤恨。
“就是他,陳瑞!”浮萍字字清晰道。
衆人無不震驚的望向陳瑞。
唯有謝庭軒和宋棣始終面無表情。
“你放肆!”陳瑞鐵青着臉,厲聲呵斥道:“本官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本官?來人,将這個刁民拖出去,施以重刑!”
衙役聽到命令立刻沖上前,欲将跪在地上的浮萍架起。
“大人!”淩玉直接沖上前,将浮萍護在身後。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陳瑞,語氣中帶着幾分挑釁,“陳大人如此着急,莫不是證實了浮萍所言非虛。”
“你血口噴人!”陳瑞怒目圓睜道:“分明就是你倆商量好故意陷害,以此拖延時間!”
陳瑞的聲音越發激動。
王羌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竊喜。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将他兒子的筆筆血債,跟陳瑞算個清楚!
“放肆!”王羌佯裝憤怒道:“浮萍,你毫無證據,怎敢污蔑朝廷命官,國法豈能饒你!”
“王大人說得對!”陳瑞連忙迎合着,全然忘了倆人之間的過節。
“王大人。”陳瑞急迫道:“快将這些刁民繩之于法,絕不可讓他們如此下去,拖延時間!”
封朗神色不悅提醒道:“陳大人,本案主審乃是王大人,豈由你在此胡亂喧嘩。”
陳瑞向來自以為是,如此被怼,他又怎會善罷甘休。
“封大人,此案主審雖是王羌,但别忘了,宰相大人和右相可都在這,還輪不到你多嘴!”
一時間,堂上争論不休。
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堂下跪着的陸景桓早就摸不清頭腦了。
也就在這時他發現,淩玉的額頭不斷稀釋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緊閉雙唇,似在隐忍着什麼。
“往我這靠靠。”陸景桓小聲道。
他還記着淩玉的雙膝有傷,不能跪很長時間。
淩玉轉頭看着陸景桓眼中的心疼,心中一暖,順勢靠在陸景桓的身上,解放了早就疼麻的雙膝。
“真體貼。”
陸景桓竊喜,理所應當道:“畢竟是你相公,不應該嗎?”
“應該。”淩玉欣喜地笑着,“真是好相公。”
“夠了!”宋棣突然一聲怒吼,吓得陳瑞等人無不膽戰心驚,垂頭不語。
“各位都是朝堂官員,在百姓面前如此失态,成何體統!”
陳瑞等人跪地,“下官等知罪。”
宋棣面露兇色,看向王羌,“還請王大人盡快審理此案,太後還在等本相複命。”
“是。”
王羌用力地白了陳瑞一眼,看向浮萍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爹是陳瑞所害。”
浮萍道:“民女卻是沒有證據證明,家父就是被陳瑞所害。”
“刁民!”陳瑞對王羌激動道:“她已承認,還不趕緊将她抓起來。”
“陳大人。”王羌咬牙切齒無語道:“你如此心急,生怕本官猜疑不到你身上,是嗎?!”